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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瞳结局+番外

山风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我震惊于唐流这个人的眼力,但是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,我能感觉到这位狐仙在白重那儿是个禁忌,提了他就不给我好脸色,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。但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,“那个狐仙曾经保过我十几年,你觉得,他会不会是冲着我这双眼睛来的?”唐流想了想,点头,“也许吧,毕竟连那条蛟都想要你的眼睛。嘿,不过仙家到底是怎么个想法,咱们可一般猜不透,他们是动物仙,虽然能化成人形,但说到底他们不是人,跟咱们的情感是不一样的。”我觉得唐流说的有道理,白重对我的态度阴晴不定,两个蛇姐妹本质上也并不是好相处的,还有苏卿嘴里的那位狐仙莫名其妙地对我感兴趣。之后我贴了唐流的名字在祠堂,一起供奉。他也跟我详细说了自己的来历。他说他生前是个唱阴戏的,给鬼唱戏,能镇得住...

主角:苏婉白重   更新:2025-02-06 18:1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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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白重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蛇瞳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山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我震惊于唐流这个人的眼力,但是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,我能感觉到这位狐仙在白重那儿是个禁忌,提了他就不给我好脸色,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。但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,“那个狐仙曾经保过我十几年,你觉得,他会不会是冲着我这双眼睛来的?”唐流想了想,点头,“也许吧,毕竟连那条蛟都想要你的眼睛。嘿,不过仙家到底是怎么个想法,咱们可一般猜不透,他们是动物仙,虽然能化成人形,但说到底他们不是人,跟咱们的情感是不一样的。”我觉得唐流说的有道理,白重对我的态度阴晴不定,两个蛇姐妹本质上也并不是好相处的,还有苏卿嘴里的那位狐仙莫名其妙地对我感兴趣。之后我贴了唐流的名字在祠堂,一起供奉。他也跟我详细说了自己的来历。他说他生前是个唱阴戏的,给鬼唱戏,能镇得住...

《蛇瞳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
我震惊于唐流这个人的眼力,但是却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,我能感觉到这位狐仙在白重那儿是个禁忌,提了他就不给我好脸色,我也不想触这个霉头。
但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他,“那个狐仙曾经保过我十几年,你觉得,他会不会是冲着我这双眼睛来的?”
唐流想了想,点头,“也许吧,毕竟连那条蛟都想要你的眼睛。嘿,不过仙家到底是怎么个想法,咱们可一般猜不透,他们是动物仙,虽然能化成人形,但说到底他们不是人,跟咱们的情感是不一样的。”
我觉得唐流说的有道理,白重对我的态度阴晴不定,两个蛇姐妹本质上也并不是好相处的,还有苏卿嘴里的那位狐仙莫名其妙地对我感兴趣。
之后我贴了唐流的名字在祠堂,一起供奉。他也跟我详细说了自己的来历。他说他生前是个唱阴戏的,给鬼唱戏,能镇得住一方风水,而且如果唱的好了,鬼听得满意,还会给“赏钱”。如果是年头久的鬼,更是会赏出能卖的上价的古董。
村里的路照常修,除非后面又出什么事儿,要不然一般都用不着我。让我感到惊喜的是,奶奶居然醒了,不过因为睡了好几天,加上中过蛇毒,她整个人身子很虚弱,我喂了她半碗小米粥,她又躺了一个晚上,第二天才恢复精神。
奶奶刚一恢复精神,就紧紧地攥着我的手,紧张地问我怎么样。
我觉得事情都是瞒不住的,就只能如实说我答应了怀蛇胎,还当了白重的弟马,替苏家还债,也只有这样才能活命。
没想到奶奶听后老泪纵横,拉着我的手长吁短叹,哽咽道,“婉婉啊……奶奶没用,到底还是没能给你一个平安快乐的下半生,竟然……竟然让你变成这样……”
听奶奶这么说,我也眼眶一红,“奶奶,别说了,不怪您,是我们苏家招惹上了蛇。再说,我已经过了十八年安稳日子,已经足够了。”
紧接着,我跟奶奶提起了苏卿,“奶奶,苏卿您认识吗?”
听到这个名字,奶奶先是茫然了一会儿,紧接着脸色一变,攥着我的手更用力了,她十分紧张地问,“苏卿……苏卿那丫头回来了?你见过她了?”
“奶奶,苏卿真是我堂姐?可……咱们苏家不是只剩下我这一个小辈……”
奶奶失神了一会儿,才对我说,“苏卿是你堂姐,但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走丢了,当时你婶子哭的不行。结果你八岁那年,她又突然回来了,说自己跟了一位狐仙修行,以后就是苏家和那位狐仙的中间人。”
我试探道,“那狐仙……就是跟我定亲的那个?”
“对,就是那位狐仙。可我就知道这些,其他事儿都是你爷爷做的主,你爷爷临终前说,如果狐仙要来接你,就会再一次让苏卿到咱们家里来。”奶奶说着说着就越来越焦急,“这可怎么办啊……那狐仙保了你十八年,结果你却答应了那蛇,这……这不是撕毁了跟仙家的约定吗!”
我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把梦的事儿告诉了奶奶。奶奶听完后久久沉默,过了很久才问,“婉婉,你梦见了那个狐仙,他在梦里有对你说什么吗?”
我摇了摇头,“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喊我到他身边。”
奶奶又问,“他发怒了吗?有责怪你的意思吗?”
我还是摇头,“我觉得……好像都没有,反而喊我名字的时候很温和。”
奶奶就像想说什么一样,我晃了晃她的胳膊,“奶奶,有话你就直说啊。”
奶奶看了我一眼,“婉婉,其实当年你爷爷跟我说过,他最后下定决心把你嫁给狐仙,还有另一个原因。”
“当年不就是因为要救我吗?”我有些纳闷。
“傻孩子,就算人家是狐仙,归根结底也是动物,你爷爷哪舍得让你跟着一只狐狸遭罪,人嫁动物这种事儿多荒唐。”奶奶说道,“你爷爷说,当时那位狐仙居然向你爷爷起誓,如果你嫁给了她后,后半辈子一定安稳快乐。”
我听了这话是真的傻眼了,“奶奶,你这话……可比人嫁动物要荒唐多了。”
奶奶于是摆了摆手,“算了,你就当我没说过吧,连我听了你爷爷的话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那狐仙给下了什么蛊。”
最后,我也没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,我安慰着奶奶,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之类的话,但实际上我心里也忐忑着,一边是狐仙,一边是常仙,哪个都是我和苏家得罪不起的!
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,不能这样一直被掌控。现在的一切都全凭白重心情喜好,我、奶奶还有苏家的人,命全都捏在他手里,朝不保夕,他那样高高在上,视我们这些人名入草芥,真的不能这样继续下去。
白柳和白槐说到底都是白重的人,只能依靠一时,心里有了点想法后,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,喊出了唐流。
“唐流,我想弄清楚藏在我身上的秘密,但是我不想找白重,依你看,我有没有什么办法?”我觉得首先就是弄明白我的眼睛怎么突然就成了块香饽饽,然后再试着修行,努力提升自己。
唐流似乎是斟酌了一下措辞,“那位白君不让你接触狐仙,可没说不让你找你姐姐吧?”
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,“苏家剩下的人……你什么意思?”
我摸着眼睛,又问,“我的眼睛变成这样,也在你意料之中吗?”
“苏家欠债,报应不止落在你们苏家的子孙身上,只要是你们苏家的人,日后一个都逃不掉。至于眼睛,因为你生而无瞳,那双眼睛本就不是你的东西。”
我满脸疑惑,不是我的眼睛,还能是别人的?我还想再问时,他却不耐烦地说,“问完了?问完了就出来。”
我咬着嘴唇,昨夜惹恼他的后果还历历在目,我不想这时候再给他找不愉快,就给自己套了一件薄外套,推门而出。
他仍旧是一身白衣,站在桌前不知道在写什么,我出门时他似乎正好写完,放下了笔,“一间干净屋子,三块干净木牌,贴上这三道纸,面朝东。每逢初一十五上香,每日新鲜鸡鸭鱼肉。”
“为什么要我来当你的弟马?”我忍着眼睛的痛问道。
“你合适,而我需要借此修行。”
他的语气听起来不似昨天那般喜怒无常,很平淡,“还有,不当弟马,你就适应不了你的眼睛,一年之内必将暴毙。而你死了,蛇胎还债这件事又没办完,你们苏家其他人,也都别想活。”
我是个普普通通高考结束的姑娘,但是在十八岁生日前夜被夺了身子,又在生日当天被告知不当出马仙就活不下去,我心里非常难过,我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走,却被条蛇给毁了。
我那一瞬间真的很想冲上去跟眼前这条蛇拼命,可是一想到还在昏迷的奶奶,还有苏家那些亲戚,小时候他们都不曾亏待了我,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害得他们不得好死。
我收敛起这些情绪,然后沙哑着嗓子开口道:“好。”
他端详了我一会儿,我眼前一片模糊也根本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。过一会儿他突然一抬手用一柄折扇抽了我额头一下,我吃痛地倒退,“你打我?!”
他冷哼一声,紧接着我发现眼睛好像不痛了,有一股清凉涌入眼眶后,视线也逐渐清晰。我揉了揉眼睛,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常仙的脸。
一双桃花眼,瞳仁有些浅,五官非常漂亮,电视剧里的那些明星无非也就是这种程度了。我有些愣神时,他开口道,“明天放话出去,开始接生意。”
我连忙道,“等等,可是我……”
“我会教你。”他双手环抱,有了离去的念头。
“我奶奶她……”
“会醒的,七天后。”留下这句话后,他整个人就慢慢变成一缕白烟消散了。
我来到桌前,看着那三张纸,三张纸都是红色的,而摆在正中间的那一张纸上苍劲有力地写着两个黑色毛笔字:白重。
东北供保家仙一般是三个牌位,牌位上写仙家的名字,仙家本体在哪座山上,牌位就要朝向山所在的方位。这些是我从小耳濡目染知道的常识,我想出马仙也是差不多的,那么白重就应该是他的名字。
另外两张纸上也写了两个人名,白柳与白槐。我不知这两位又是谁,也没想太多。
第二天一大清早,我就去按照他说的腾出一间干净屋子,供奉起三块木牌。我刚收拾完这一切累的不行,门口却有人边敲门边喊,“苏仙姑在吗?”
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开门,“谁啊?”
来叫门的是个中年妇女,我看着面生,“请问……苏婉苏仙姑是住在这儿吧?”
我回到,“我就是,你找我?”
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,“你真的是弟马?怎么这么年轻?”
我作势要关门,语气硬了几分,“没事儿的话就请回。”
她连忙挡门,“不不不!苏仙姑!苏仙姑您神通广大!一定能救我儿媳妇的!”
“你是谁?你媳妇又怎么了?而且,为什么会找上我?”我问道。
她对我赔笑说,“苏仙姑,我是隔壁莲花村的刘芬,我儿媳妇最近被脏东西缠身,折腾的不行,求您跟我去看看。”
我轻轻皱眉,“你们莲花村有自己的黄婆,你怎么舍近求远,不找她反而来找我?”
中年妇女脸上闪过一抹尴尬,“苏仙姑,昨晚我儿媳妇梦见一条小蛇入梦,说让我们来找您。”
听她提起蛇,我心里就明白了,于是对她说,“等着,我收拾点东西。”
中年妇女喜出望外地点头,“好好好!”
我回到木牌前,却不知道该怎么把白重叫出来,我点燃一根香,学着黄婆的样子磕了几个头,但是周围什么变化都没有。
我有点泄气,就在此时忽然有东西抽了我后脑勺一下。
“哎哟!谁!谁打我!”我瞪着眼睛回头。
白重在我身后臭着一张脸,“叫自己的仙家出来,应该点燃香后心里默念名字,谁教的你磕头。”
我咬着嘴唇,不去看他的眼睛,“莲花村来了一个叫李芬的人找我,是你让她来的?”
“嗯。莲花村那个黄婆不接,所以你来。”
我疑惑,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那一家人招惹的东西凶,莲花村的黄婆不敢管。”他很随意地坐在椅子上,“从今往后,你只接凶单、别人不敢管的单。”
白柳说的话我没听懂,不明白九龙清风是什么意思,但也知道大事不妙,立刻开始后退。坟包后面那人掩面笑道,“别急着动手,你这小蛇年纪不大,但一看就是打打杀杀惯了的,人血也没少喝,哥哥我不擅长战斗,可打不过你。”
那个男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,指着我说,“姑娘,刚出马不久吧?堂口可还缺人?有没有我一个位置?”
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,我一点也分不清,说他是鬼,可这大中午的,哪有鬼敢在这时候现身。可要说他是人,他身上又鬼气森森的,一看就不是活人。
白柳脸上的笑越来越冷,“想入婉姐姐的堂口?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,够不够那个资格。”
他不乐意了,“嘿!你个小花蛇,你都知道我是九龙清风了,还不清楚我厉害在什么地方?别的不说,只要把我招进堂口,以后有你们发大财的时候知道吗!”
我纳闷道,“发财?发啥财?”
他嘿嘿一笑,“哎呀,你招进来就知道了!怎么样?要不要考虑?我也想入个堂口,有香火吃,好过在这路边喝西北风。”
白重不在,我就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收了他,主要是他出现的实在古怪,他说自己是个能生财的,可哪有钱主动送上门这种大好事?
那男鬼继续循循善诱,“还犹豫啥啊!知不知道现在清风不好招?像我这种九龙清风又是万里挑一的!姑娘,你供常仙可不好赚钱呐,常仙蟒仙多给人看病,可现在医学发达,跟着这两位仙家日子可不好过哟,赚不到大钱……”
听了他的话,我更疑惑,打断他问道,“我供常仙,可我不给人看病,我只接凶单。”
他一下子就闭嘴了,这回反倒是他离我远了点,他藏在阴影之中上上下下打量我,“娘的,常仙都给人看疑难杂症多,你家这是啥蛇?这么凶?”
白柳呵呵一笑,已经打算提着匕首上去给他一刀了。
就在这时,我忽然注意到旁边的树上好像有人。那棵树不高,但是枝繁叶茂,浓密的很,打下一片阴影来,那男鬼就站在树的阴影范围内。
我抬头去看,赫然发现树杈上居然坐着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男人!那身衣服看起来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富贵王爷的华美服饰,他正在眯着眼睛看我,眼神阴翳。
我顿时吃了一惊,立刻对白柳说,“先别管那个贫嘴的,树上还有一个!”
男鬼和白柳同时面露诧异。
“树上?没人啊?”白柳迟疑道。
“我去!你看得见?!”那男鬼差点没跳起来。
“那个姓黄的弟马倒是没说错,你这小姑娘是有点意思。”树上那个紫衣男人伸了个懒腰,然后阴笑着指我:“你那双眼睛,我要了。”
他话音落下,白柳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打得倒飞出去,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变回一条花蛇,痛苦地蜷缩。
“婉姐姐,跑……白君他现在不在附近……”白柳艰难地对我说。
我双脚还没来得及挪步,一只冰凉的手就已经捏着我的脖子把我拎了起来,我的双脚在空中挣扎,呼吸困难。
紫衣男人抬起另一只手,对准了我的眼睛:“不过是肉体凡胎,一双眼睛却有这么强的灵力。你可消受不起这种东西,就让我拿了当补品。”
他一定就是那个吃了祭品的,而且在这儿蹲我,好像还是因为黄婆跟他说了什么!我艰难开口,“你……吃了我们的贡品,怎能杀我……”
他鬼气森森地一笑,“那点东西,连打个牙祭都不够,顶不上你一只眼睛。来,你今天让我挖了眼睛,我保证你们这条路顺顺利利修到完工。”
说着,他猛地朝我眼睛刺来。
我吓得立马闭上眼睛,但是疼痛没有袭来,反而是我脖子上的力道一松,紧接着只听他怒骂道:“鬼鬼祟祟地使些下作手段!谁?出来!!”
我睁开眼,发现紫衣男人的身上竟然缠满了红丝,被那不起眼的丝线割得鲜血淋漓,尤其是之前掐着我脖子的那只胳膊,几乎被剜下去一大块肉,依稀可见白骨。
我慢慢地挪着后退,紫衣男人盛怒之下已经不再顾忌我了,一心要找出那个暗中伤他的人。
“叮铃——”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起,紫衣男人脸色微变。
“叮铃——”第二声铃铛又响起,我看见很多密密麻麻的红线从四面八方涌过来,场面十分诡异。
紫衣男人终于有了退意,他看着我说,“今日这只是我一个分身,没办法拿你怎么样。但你给我等着,今天这笔账就记在你的头上,总有一天,我会来挖了你的眼睛!”
唐流的话点到即止,不多说什么,估计也是怕事后万一白重追究起来他没个好下场。
我琢磨了一下,觉得我现在能依靠的人也许真的就是苏卿。黄婆已经开始给我下绊子,她那边我是断然不能再去了,而苏卿她又从小跟了那位狐仙修行,做苏家和他的中间人,论起这些方面的事儿,她一定是行家。
更何况,就算现在我、狐仙和白重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,苏卿说到底也还是苏家人,总不会真的不念一点亲情,只向着狐仙吧?
于是第二天早上,我就以村长找我说事儿的理由出了门,去了我婶子家。
我因为常年在外上学,跟老家这些亲戚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聚的多。我敲门之后,婶子看见我十分惊讶,“这不是婉婉吗?咋想起来来我家了呢?”
我跟婶子客套了两句就进了院子,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,“婶子啊,我姐回来了吗?”
提起苏卿,婶子微微一愣,“你咋知道……”
我原本来找她也是碰碰运气,我也不确定苏卿会不会回家,一看有线索,我连忙说,“婶子,我找我姐有点事儿,她现在在家吗?”
婶子说,“她早上出门了,但这会儿估摸着应该要回来了吧,要不你等等?”她想了想说,“婉婉呐,最近我也听说了,你给一位常仙当了弟马,你们两个……”
我笑了笑,挽着她的手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,“婶子,我就是现在苏家就数她跟我年纪差不多了,想跟她待一待。再说,她不是也难得回家一趟吗?”
我这话正好戳中了婶子的心坎,她立刻眼眶微红,念叨起来,“是啊,这孩子自打小时候走丢了,就变得跟别人家丫头不一样了,连家都不回……但是能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啊……”
我在婶子家里待了没多久,苏卿果然回来了,她进门看见我的时候也意外了一下,然后眯起眼睛,只是看着我不说话。
我打发走了婶子,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,苏卿一挑眉,“哟,找我?还是特意来的?”
“我刚做弟马,有些事想问你……”我说完这句话后,苏卿的脸上闪过一抹讥笑,自打上次不欢而散后,她对我的态度就没有初见时那样热络,“这些事儿,应该是你的仙家教你吧?”
有些话我毕竟没办法和盘托出,我抿了抿嘴又说,“苏卿,我就是想问,你知不知道,我的眼睛上有什么秘密?”
没想到苏卿居然怔了一下,随后她又打量了我一遍,“你眼睛的事儿,谁跟你说的?”
我上前一步,“你也知道的眼睛的事儿?”
苏卿想了想,却又闭嘴了,对我微微一笑,“我不知道,但是我侍奉的狐仙肯定知道,你跟我去见他呀?”
这我肯定不能答应她,这次出来找她我都是冒着风险的,哪敢去见那个狐仙。苏卿估计是从我的表情变化上猜出了七八分我心中所想,面色又冷了几分,“你不待见我的狐仙,那我又待见你做什么?没事儿你就回去吧,不用再来找我了。”
看见苏卿是这种态度,我心里叹气,苏卿救我就是因为狐仙的吩咐,她跟了狐仙这么多年,现在与其说她是苏家的人,倒不如说她是狐仙的人。在她这儿竟然也得不出什么结果,我也该回去了。
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,我忽然想起,上次的道谢只仓促提了一嘴,我就转身想再好好谢谢她,毕竟如果那天没有她,我肯定就被那恶蛟剜掉了眼睛。
然而回过头后我发现,苏卿竟然一直在看着我,我这一转身,就与她直接对视。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她的瞳仁特别黑,那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,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,我的身体竟然已经不受控制,我动不了了!
苏卿这次笑吟吟地起身,慢慢朝我走来,“本来呢,我也是打算要去找你的,没想到你居然主动上门了。”
我连动动嘴皮子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到我面前,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,“我也是没有想到啊,你都让那条蛇占了身子,我家狐仙还是愿意娶你。”
随后她伸出食指,在我眉心一点,“睡吧,再睡醒的时候,你就是新娘子了。”
我的意识瞬间被抽离,连向白重呼救都做不到,眼前一黑,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“婉婉……”
朦胧中,我听见有人在喊我的名字,那声音缥缈又温柔,好像离我很远。
“婉婉……”
声音再度响起,有一只手轻轻覆上我的额头,一瞬间,我终于恢复了些清醒,猛地睁开了眼。
白重一口在李芬儿子的手上,他尖叫着跳开时白重又迅速盘回了我的手腕上。他痛得满地打滚哀嚎,被咬的小小伤口不断由紫变黑,没过几秒钟整只手都黑了!
“蛇!我被蛇咬了!这不要脸的婊子放蛇咬我!!”
李芬闻声跑出,看见这场面先是脸色一白,然后就一边朝我冲过来,边跑边喊:“我们家请你过来是救人的!不是让你来害我儿子命的!”
我震惊于白重的雷霆手段,正想开口解释什么,手腕处白重又动了,不知从哪儿钻出一条大黑蛇,瞬间缠住了李芬的脚腕,她一下子就摔了个狗吃屎。
李芬看着她脚上那条目露凶光的黑蛇,瞬间什么气焰都消失了,赶忙朝我赔笑,“苏仙姑对不住,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惹恼了您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……”
我只觉得他们一家子都是不讲理的极品,“让你儿子管好他的手!”
我转身就走,不过在走到村口的时候,我小声说,“白重,你就这样伤人,是不是太冲动了?”
他这样贸然伤人,我肯定会落人口舌,如果他想当好出马仙,总归是要在意名声的吧?
我尽可能委婉地说道,“你是出马仙,可总该先讲理再动手……”
他打断了我的话,“哦?你说我不讲理?”
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,没想到他再开口时声音里已经添了几分怒意,“不知好歹的女人,从来都分不清到底谁在对你好!”
我差点被气笑了,什么叫从来都分不清?我跟他见面这才第几天?更何况……他竟然有脸说对我好?!
手腕上,白重忽然消失了,我摸着空荡荡的手腕,也懒得管他去了哪儿,直接回了家。
没想到第二天,我就忽然在我们村子里听到了传言,说我是妖女,带着一窝蛇,能害人命。我想都不用想,肯定是李芬事后报复,来我们村子这边散布谣言。
现在知道我出马的人哪有几个,大家都只认黄婆。更何况我昨天前脚去了李芬家,后脚李芬的儿子那整只手就那么废了,铁证如山。一时间,难免有人对我指指点点。
事情变成这样,一时半会儿也就没什么人会来找我看事儿了,而我想要破了这不实的谣言也实在有难度,索性先把这些事儿抛在了脑后,暂时没理会。
我想这段时间先专心照顾奶奶,等她醒来。可就在当天晚上睡着后,我做了个奇怪的梦。
我像是在一座山上,山上树木葱茏,云雾缭绕,看起来仙气飘飘的。可我在山里走着走着,就迷了路。
我找不到下山的路,就一直在林子里打转,林子这么大,却静得连一声鸟叫都没有,眼瞧着天快黑了,我急得不行,就在这时,忽然有人喊我的名字。
“婉婉……”
那声音很温柔,就从不远处传来,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地走,竟然很快就走出了树林。
一个我看不清脸的男人就站在不远处,他一身大红色的衣衫,看起来还有点像少数民族的服饰,而且赤着脚。他似乎是在笑,对我招手,“婉婉,过来。”
我慢慢地朝他那边走,可就在我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,忽然眼前什么都暗了下去,只有一声很熟悉的怒喝,“苏婉!”
我一下子惊醒,睁开双眼的时候呼吸急促,被他那一声怒喝吓得心脏狂跳。
白重站在我的床边,一只手按在我脖子上,而且在慢慢缩紧。他的脸色阴沉的吓人,我慢慢摸上他的手,“你……你怎么了……”
白重咬着牙,就像是在强压怒火,“他让你过去,你就过去?!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,他难道是说我刚刚做的梦?可是……我不就是做了个梦吗!
“你怎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梦?这不就只是我的一个梦吗?我梦见在山里迷路,有人喊我,我就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白重又一发力,我痛得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,拼命地想把他的手扒开,“放……放……”
“苏婉,我不会再重复第二遍,不要再让那只狐狸接近你!”白重松开了我,阴冷地说,“你身上背着整个苏家的蛇债,而你现在也是我的弟马。你跟他的婚约已经撕了,如果再被他趁机缠上,你,还有所有的苏家人,一个都别想活。”
我捂着脖子一阵干咳,脑袋里却“嗡”的一下,我梦见的那个男人……就是当初说要娶我的狐仙?!他入了我的梦,是有意为之……
看着我脖子上的淤青,白重顿了顿,又轻轻抚摸我的脸,声音放缓了几分,“苏婉,记住我说的话,离他远点。”
白重转身离开,只留给我一个背影。我缓缓合眼,知道最麻烦的事儿终于来了,那个跟我有婚约的狐仙,他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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