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谢老三大春的其他类型小说《穿成古代寡妇,虐渣发疯做师祖小说结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吉少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梅呦呦心里有事,根本睡不着。小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,小儿子还在土地庙冻着,大儿子正在路上奔波,大女儿,哎,还不知道大女儿的情况。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!闭上眼,根据上一世看书的经验,心中默念:系统!半天,没反应。一手指天(房顶):风来!风没来,谁都没来。摸遍全身,手镯呀,戒指呀,耳环呀,啥也没有。那就是说,小说里空间都是骗人的!梅呦呦发了会儿神经,又眯了一会儿。突然坐起身,凑到窗户根前,侧着耳朵听了半晌,直到外面没了动静,悄悄起身,找了件衣裳披上。来到门口,又听了听,确定没有动静,这才抽了门栓开门出去。来到院子里,借着月光四处看了看,没有发现异常,西墙那边也没动静。他们大房住的是东跨院。俩老的住的主院,谢老三从学堂回家也住主院。谢老...
《穿成古代寡妇,虐渣发疯做师祖小说结局》精彩片段
梅呦呦心里有事,根本睡不着。
小女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受罪,小儿子还在土地庙冻着,大儿子正在路上奔波,大女儿,哎,还不知道大女儿的情况。
操碎了一颗老母亲的心!
闭上眼,根据上一世看书的经验,心中默念:
系统!
半天,没反应。
一手指天(房顶):
风来!
风没来,谁都没来。
摸遍全身,手镯呀,戒指呀,耳环呀,啥也没有。
那就是说,小说里空间都是骗人的!
梅呦呦发了会儿神经,又眯了一会儿。
突然坐起身,凑到窗户根前,侧着耳朵听了半晌,直到外面没了动静,悄悄起身,找了件衣裳披上。
来到门口,又听了听,确定没有动静,这才抽了门栓开门出去。
来到院子里,借着月光四处看了看,没有发现异常,西墙那边也没动静。
他们大房住的是东跨院。
俩老的住的主院,谢老三从学堂回家也住主院。
谢老二一家住在西跨院。
每个院子都有侧门互通,晚上各自落锁。
东西跨院都有角门出去,不需要走主院的院门就能来到街上。
梅呦呦从角门出来,来到藏东西的柴火垛前,四下瞧瞧,确认没人后才蹲下身子把东西取出来。
又快速回了自己屋子。
感觉跟做贼差不多。
把东西藏好收好,上床又迷糊了一会儿,天光就放亮了。
梅呦呦穿衣起床,收拾好屋子院子,洗漱完,准备去主院那边干活儿。
今天轮到她们大房做饭清洗,虽然昨晚她说了不想起床,但依那老婆子的尿性,肯定不会让她睡这个安稳觉。
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。
二丫回来前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不就是洒扫院子做早饭嘛,这倒难不倒她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。
梅呦呦开了侧门,不出所料,罗老婆子叉腰站在院子当中运气呢。
今天比平时晚了点。
看样子正准备冲她喊话。
见梅呦呦过来,哼了一声又回了屋。
梅呦呦先拿了扁担和两个木桶,开了院门,去村里水井打水。
连挑了三趟,才算把今早要用的水挑好。
去东厢的灶房拿木盆准备洒扫,看到灶台上摆着的半碗小米,半碗白面,还有一个鸡蛋,两粒盐。
苦笑了一下。
这个鸡蛋是要煮给谢耀祖吃的,平时哪怕煮裂了,流出的蛋清也不会便宜自己的孩子。
想起以前轮到原身做饭时,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解馋,所做的那些事,她笑不出来。
地里打的粮食在粮仓里,出粮口锁着;
加工好的米面油都在婆婆他们小跨屋放着,门锁着;
鸡蛋红糖香油什么的都在柜子里锁着。
每顿饭用多少都是婆婆提前拿出来。
米面拿少了?那就多添水。
如果不是卖了小推车有了点钱,现在想拿点白面回去做耗子药拌料,就得像原主那样,用偷的!
想起原身为了偷吃食,在夹裤外面又穿了条单裤。
夹裤的裤脚用绑带扎得紧紧的。
趁没人时松开腰带,抓些米或面,顺着裤腰放进裤腿。
再绑紧裤腰带。
梅呦呦摇摇头,她还能感觉到裤腿里米粒划过肌肤的酥麻。
有点恶心。
偷出的米面都是给了铁柱叔,铁柱婶心善,做好后会偷偷给几个孩子吃。
偷出的干粮晚上直接就给孩子们吃了。
为了偷鸡蛋,原身可没少想办法。
比如故意直接煮,不提前泡一泡,就使得鸡蛋剥起来容易翘皮,连鸡蛋白一块被剥下来,二狗就会扣鸡蛋皮吃点渣渣。
比如摊鸡蛋时,碗底留些蛋液,在大饼外面摊几个指甲盖大小的小片片。
比如炒鸡蛋时,故意铲到地上一小块,二丫就会飞快地捡起来放进嘴里。
比如打鸡蛋汤时,她会先倒一小团蛋液再勾芡,再打蛋花。
勾芡后蛋花能打得非常薄,一大片一大片的,显得非常多,这样就显不出少了那一团。
她会在盛鸡蛋汤时,把那一疙瘩鸡蛋扣在别处,偷偷给二狗二丫吃。
最大胆的一次,是故意放跑了一只正在下蛋的鸡,看它钻进草窠,就在外面守着,等它把鸡蛋下了才抱着鸡、揣着鸡蛋回家。
……
想到这些,梅呦呦眼角有些湿润。
原身懦弱,没啥本事,却是个好母亲。
现在她来了,占用了原身的躯壳,那就让她好好守护这几个孩子长大成人、成家立业吧!
先在院里洒了些水,打开院门,到柴火垛抱了些柴火进来。等归置好院里杂七杂八的东西,刚才洒的水也快渗完了,再去扫地。
这样可以避免扬尘。
收拾完院子,收拾婆婆住的堂屋。
把要洗的衣物放到洗衣盆里。
搞完卫生开始做饭。
梅呦呦对着里屋的门说,“娘,小米拿的有些少,一会儿大春和二丫就到家了。”
屋里没啥反应。
梅呦呦:这是不想给她两个孩子吃饭呗,行!
面和鸡蛋是给谢耀祖吃的,梅呦呦告诉罗老婆子,她要给他做鸡蛋灌饼。
需要一些油。
里屋正在篦头发的罗老婆子放下篦子就出来了。
打开柜子上的锁,把一个小油坛子抱到灶间。
站在灶边看着梅呦呦和面、做饼,刷油,烙饼,灌入鸡蛋。
一直看到她把饼铲出来,用盘子扣上,罗老婆子这才抱着油坛子走了。
梅呦呦呵呵,这是防着她偷吃呢!
半锅水烧开,舀出几瓢烫明天吃的干菜;留出半碗,用来冲锅和盛粥的盆(里面还有米粒,是要喝掉的)。
把盐粒扔锅里,放小米,熬粥。
这个空档去捞昨天泡好的干菜,换水,淘洗一遍切碎。
等小米粥熬好了,把菜放进锅里,再熬一小会儿,搅拌均匀。
有油就淋几滴,没有就算了。
把粥盛到木盆里,盖上盖,防止凉的太快。
今天没盛完,锅里还留了两碗。
这是留给大春和二丫的。
有点稀,但也比盆里的稠。
不是不多加米吗,那就大家都吃稀点!
她可知道昨天晚上村里人为了找谢玉华,是在她家吃了大锅饭的。
还有没有炒菜不知道,但肯定有剩余干粮。
她就要看看他们怎么吃,是当着她的面加饭,还是偷着吃。
把盛粥的木盆、放饼的盘子,以及吃饭要用的碗和筷子都端到堂屋里。
这会儿谢老蔫、老罗氏、小罗氏、谢耀祖已经坐在饭桌旁等了。
梅呦呦给每人分了筷子,再给每人盛粥。
今天的粥实在是太稀,都不能叫粥,叫菜汤还差不多。
放了那么多干菜进去还是能看到碗里的清汤。
盛了五碗,盆里还剩小半碗。
要是平常,她的碗是不能盛满的,可今天,她故意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。
老罗氏刚要开口骂她,想了想又闭了嘴。
站起身打开柜子,拿出香油瓶子,打开塞子,把筷子伸进去,在他们每人碗里滴了一滴,除了梅呦呦。
梅呦呦放下碗,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。
谢老蔫用手捅咕了两下老罗氏。
她这才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把手里的筷子插进梅呦呦碗里,抽走了她的一根。
梅呦呦本来想二丫回来前先忍耐,没想到这老两口跟她想的一样。
那就吃顿安生饭!
一家人开始吃饭。
谢老蔫在梅呦呦看不到的地方几次三番示意老罗氏。
看老罗氏没动,他就要起身。
老罗氏这才慢吞吞地起身,重新打开柜子,拿了三块杂粮饼子出来。
她一块,谢老蔫一块,剩下那块一分为二,小罗氏和梅呦呦一人半块。
只是梅呦呦的更小,只有三分之一不到。
以往这点小半块也没有她的。
梅呦呦把目光看向小罗氏,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。
小罗氏只好把手里的饼子递给她,自己低头喝粥。
老罗氏不得不又开了柜门拿了一块出来。
梅呦呦:看看,这不就开始改变了嘛,这就是发疯的好处!
不论好习惯还是坏习惯,都是在日常的每件小事上养成的!
要是原身一嫁进来就硬气,估计也不用受这么多年折磨了。
等她快吃完时,门口就有了响动。
是大春他们回来了。
梅呦呦把最后一口粥喝完,放下筷子就跑了出去,其他几人坐着没动,继续吃。
她吃得快,就知道这俩孩子会踩着饭点回来,这可是墨菲总结出来的著名的墨菲定律!
你越是不想让孩子们吃饭,偏偏他们就是踩着饭点回来。
门口一架牛车,赶车的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。
大春已经下了车,正伸手想把二丫接下来。
二丫一看到梅呦呦,一窜就蹦下了车,冲过来紧紧抱住了她的腰。
她都听大哥和铁柱爷爷讲了,为了救她回来,她娘撞了犁杖头,打了奶奶和婶子,还把玉华姐绑票了,还挟持了婶子,还顶撞了村长……
她娘可太、太厉害了!
梅呦呦搂着小丫头,她还没和孩子这么亲近过,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。
“铁柱叔,您快进来,辛苦您啦!谢谢啊!
我们一家正在吃饭,没想到你们回来这么快。
您要是回家吃的话,等会儿我让我爹把车钱给您送过去。
就不留您了。”
梅呦呦故意说得太大声,屋里吃饭的人想不听到都不可能。
谢老蔫气得撂了筷子,“她娘,一会儿把钱拿出来,给几家出了车的把车费都算了。”
梅呦呦,“那你嫂子的娘家村呢?你嫂子的嫂子的娘家村呢?还有咱娘的娘家呢?
哈哈哈!”
这不跟前世她外公留下的那幅“愚公移山帖”,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吗?
“对对对,小川你去了都给他们说清楚,让他们赶紧定下来!”
梅呦呦快佩服死她这二嫂了。雷厉风行!
“二嫂,别着急。也不在乎今天这么一晚,你就让小川先看看,看了就心里有数了。
不然一直堂心着。”
梅二嫂,“也行。那小川你可记好了。我怕我明天忘了。”
梅呦呦哂笑。
闲谈间,梅呦呦把自己在沙河镇买黑豆的事,也仔仔细细给他们说了一遍。
梅二嫂,“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学问!”
梅景川,“人家都说了,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。
我看我姑就是买卖行的状元!”
二狗,“我觉得我娘也是状元,比我三叔厉害多了!”
梅二嫂,“你说了这些,那我们也不用去各村收了,就直接到县里去买,你看行不行?”
梅呦呦,“行。先去县里买,快一些。等以后粮店涨价了再去村里收。”
梅景川,“姑,你怎么会的这些,你跟谁学的做,做豆腐?还有你这算术怎么这么厉害,你什么时候学的?”
梅呦呦笑道,“做豆腐嘛,你姑父活着的时候提到过,他说的不详细,我也没在意。
眼下这不是吃不上饭了嘛,就弄了点药材瞎捣鼓,试着做了做,谁知这一试还就成了!
至于那算术,天天没事时瞎琢磨,慢慢就练出来了。”
二狗:是吗?我怎么这么不信!
期间梅呦呦也说了分家的事,气得梅二嫂骂了半天街。
天擦黑时,一行人才回到谢家庄。
一进村口,就碰上了罗老婆子婆媳。
她看到梅呦呦又坐了牛车回来,一起的还有她娘家嫂子。
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道,“这有些亲戚是亲戚,这有些亲戚呀,能断还是早一点断了的好。
有些人呀,自己废物,还从娘家拿钱养活那一窝小废物。
早晚把娘家掏空拉倒!”
身边一个妇人问,“秀才他娘,你这是说谁呢?”
罗老婆子,“你看看谁天天往外跑,天黑也不着家,回来时还大包小包买好多东西。
谁这样那就是说谁。”
小罗氏接话道,“一家子大大小小,天天不干活儿,还有钱买东西,不是从娘家拿的,就是外面的野男人给的。”
那个妇人一听她这话,捂了捂嘴赶紧溜了。
她可知道梅呦呦最近干的那些疯事,可不想被牵连进去。
罗老婆子婆媳二人一唱一和,唾沫星子飞了半天,以为梅呦呦会和他们对骂,可直到牛车走远也没听见梅呦呦说什么。
小罗氏,“娘,不会被我们说中了吧?”
老罗氏,“哼,敢给老谢家丢脸,这回非休了她不可。”
说完二人急匆匆回了家。
梅呦呦几人一进家,玉荣和二丫就过来跟她们打招呼。
玉荣跟娘抱怨,说是一天都没事干,这样坐吃山空肯定不行。
梅呦呦让她把剩下的一半挂面和两盒糕点拿进去,自己提着那些毒药。
这个要稳妥放好。
梅呦呦,“再歇一天,后天就都忙起来了,到时别又说累得慌!”
几人说说笑笑。
梅呦呦先是看了看新垒好的台子,泥还没有干,不过也没关系,全是新砖一抹到顶,暂时塌不了。
又看了看一旁放着的两扇磨盘,让二狗打了水仔细冲洗了几遍。
再让梅景川帮忙放到台子上,取下架子和摇柄,一起安装好。
铁柱婶,“可她那么多孩子!”
潘大,“那有什么,都带着呗!”
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,这梅家娘子是个能干的,如今她没住处,他正好有,他们凑成一家,那肯定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有意思。
铁柱婶没想到潘大竟然不嫌弃,眼下这母子五人眼瞅着就要了饭了,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。
高兴地一拍手,站起来说,“既然你愿意,我就去说说。”
潘大兴奋地搓着双手。
“我等着好,还是晚上再来听消息?”
铁柱婶,“一句话的事,你等一会儿。”
潘大伸长脖子看着铁柱婶去了西院,心里像猫抓般,坐立不安。
“应该会同意的吧?”
铁柱婶到了西院,看到梅呦呦刚起床。
心想这个家分了也不错。
母子几人至少不用像牲口似的听人使唤了。
梅呦呦见她过来,赶紧起身让“座”。
铁柱婶看了看那半截土坯上,道:
“我就不坐了,我那边还有一大堆活儿呢。
我过来有个好事。”
铁柱婶看了看玉荣几个,有点不好开口。
梅呦呦示意姐弟几个先出去。
铁柱婶看孩子们都出去了,才道:
“就昨天你们坐的那马车,赶车的叫潘大,人长得不错,五大三粗的,是咱们镇上的,家里没有别人,光棍一人,今年三十一了,有三间房,还有这辆马车……”
“婶子你等等。”梅呦呦打断她的话。
“他是让你来说亲的?”
铁柱婶点头,“你觉得怎么样?我看小伙子人挺不错的,老实肯干……”
梅呦呦,“可是,玉荣那头还没断干净呢!”
就算是断干净了,要再找人家,也不能找这么一个大十好几岁的呀!
她至少要留她到十八九岁再嫁人。
铁柱婶见她会错了意,连连摆手,道,“错了错了,不是玉荣,人家是相中你了!”
梅呦呦差点一个跟头栽到地上。
她没听错吧?
前世她一个美少女,恋爱都没谈过;这一世她一个寡妇,带着四个孩子。
怎么看都和这个潘大搭不到一块儿!
“铁柱婶,您就别开玩笑了,我这个情况,人家瞎了相中我?”
铁柱婶,“哎呀,大春他娘,你怎么这么说自己?
你哪里差了?
想当年你可是我们这十里八村拔尖的姑娘,不然大春他爹也不会为了你下那么大力气!”
铁柱婶的话让梅呦呦想起原身的这段记忆。
那年她才15岁,在沙河镇赶集,第一次碰见了到那里卖粮的谢逸。
谢逸一眼就看中了她。
粮也不卖了,愣是跟着她的牛车,一路从镇上跟到了梅甸,打听到了她是谁家姑娘,住在哪里,有没有许配人家。
给她爹娘磕了个头,留下一句,“你们等我两年,我们家一定过来提亲。”
然后就跑了。
那时公婆不同意,说家里没钱给他娶媳妇,让他等几年。
他就在冬日农闲时跑到郡里,跟着人家商队押车运货、到码头扛大包,什么苦活儿累活儿都揽,只要能挣钱。
两年愣是让他攒了四两银子,求了公婆同意,到她家提亲。
媒人说的这些,打动了她爹娘,这才同意他们这门亲事。
原身和谢逸那些年还是很恩爱的。
虽然公婆偏心,一家人苦些累些,但有谢逸护着,吃喝倒也没发愁。
所以在谢逸死后,娘家人也劝过她改嫁,还有几个不错的人家来说媒,原身都没有同意,甚至放出话要为丈夫守寡一辈子。
梅呦呦穿过来时还有点庆幸,虽说原身境况有点惨,可不用和陌生男人睡一张床,也不用生孩子,让她觉得还不错!
梅呦呦,“没错就好,我怕误伤了好人!
你和齐爷的事我管不着,我今天是替齐爷办事,和你也没关系。”
回头问道,“齐爷,左手还是右手?”
齐爷,“先从左手起吧。”
梅呦呦,“五指哪根?”
齐爷,“顺着来吧。”
梅呦呦,“从大往小顺,还是从小往大顺?”
杜长庚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,是那种刀架在脖子上要落不落的恐惧。
胯下有些湿意传来,他吓尿了。
齐爷哈哈大笑,“从小到大吧!”
梅呦呦道了声“知道了”,抓过杜长庚的左手,手起刀落,小拇指被齐根剁下。
断指被她一脚踢开。
却是踢到了齐爷脚边,吓了他一个激灵,跳了起来。
梅呦呦,“不好意思,忘了问齐爷断第几节了。”
齐爷:这还真是来抢他买卖的呢?!
“啊!”
“啊,啊!”
杜长庚和人群几乎同时发出尖叫。
刚才杜长庚被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,这会儿却跳起来追打梅呦呦。
“你个贱,人,啊,看我不打死你!”
失去了一根手指的左手,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。右手又想攥住左手,又想过来抓住梅呦呦。
梅呦呦躲了几下,身上脸上也沾到了血。
她用手抹了一把。
他大爷的,这是要姐天天拿血洗脸吗?
在杜长庚又一次扑来时,她飞起一脚把他又踹回地上。
上去又补了几脚。
“不是喜欢打女人吗,今天让你也尝尝被女人打的滋味。”
有齐爷的手下过来把他摁在地上,“老实待着,明天不还钱,再砍一根!”
梅呦呦提刀又来到杜秋兴身边。
母子二人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慌了神,这么多年被杜长庚打、看着杜长庚被打,都没有今日来的恐怖。
二人浑身战栗。
杜秋兴,“你要干什么?”
梅呦呦,“怎么不叫岳母了?”
杜秋兴,“岳,岳母。”
梅呦呦,“你别叫我岳母。当不起!
玉荣这一年在你家过的什么日子,你最清楚。
是什么样的日子会让她觉得比死了更可怕?
你是不是觉得不至于?不至于挨几顿打就寻短见?
你母亲挨了几十年不也还在挨,你挨了二十年不也还在挨,她刚挨了一年,怎么就挨不下去了?
你是不是觉得她矫情?
她挨打的时候,你是不是还在庆幸,幸亏有她在,不然挨打的就是你?
她被造谣的时候你不去澄清,你是不是也认为她早晚都会走到那一步?
她今天要被送去还赌债,你是不是认为她活该?”
梅呦呦的话像是连珠炮,噼里啪啦砸下来。
杜秋兴冷汗都下来了。
“岳,不,我没有。
您也看到我家的情况了,我也是自身难保,护不住她,是我对不起她。
她怎么样了?
听说您把她救活了?”
梅呦呦,“算你还有点良心,知道问问。
不然,今天你这手也就别想要了。
你既然知道护不住她,她再回来也是个死,那我就不让回来了。
你给她份和离书。
至于那十五两银子的聘礼,我会尽快还给你们。
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。”
没等杜秋兴回答,身后的杜长庚骂道,“和离书?你休想!”
目光像是淬了毒。
梅呦呦对上杜秋兴了无生气的眼睛,“我等你的答复。”
说完不想再搭理这二人。
又想了想,扭头又对杜秋兴道,“谁让我心软呢,我就再多说一句:人不自强而人恒侮之!”
自己慢慢体会吧。
梅呦呦并没有为难他们,甚至连鄙视的眼神都没有。
其实她心里还有一层意思,看到这母子俩,就想到原身,也是这样窝窝囊囊活了一辈子。
今天她在他们面前闹了这么一出,如果这二人想改变自身处境,应该会有样学样。
不说也像自己这样剁掉杜长庚的手指,但起码趁他睡着揍他几棍子总能做到吧?
一顿改不了,那便多打几顿,总有怕的时候。
希望自己说的那句话能点醒这母子二人。
杜长庚还在骂。
梅呦呦转过身,一脚踢在他的嘴上。
“你骂我,我只当狗叫。你要是报复,或者去报官,我还高看你一眼!”
一个大老爷们,学泼妇骂街,真是没品。
打完人,梅呦呦心中的恶气总算出了一半。
把刀还给齐爷,“幸不辱使命。小妇人还有事,就不打扰齐爷您办事了。”
齐爷:你大爷的!
我指使你,替你报仇?
这趟活儿干的,真她娘的别扭!
梅呦呦又看向众人,道:
“哪位要抱打不平,或者去报官的,能不能请晚些时候再行动,我还要再去找个仇人。
请大家给我留出一点时间。
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!”
其实她这样说就是把众人推到了道德高地,她伤人是不对,可他杜长庚做的事能摆到桌面上说吗?
恐怕是任谁的女儿受到这样的伤害都会想杀人吧?
何况她还说了,她还有大仇未报。
不管是出于道义,还是出于看热闹不嫌事大,她相信村民不会阻止她走。
更何况这个杜长庚人缘亲缘都太差了,老婆儿子都不帮他,还有谁帮他?
再者说了,自己这是在替齐爷办事呀!呵呵。
所以她断定自己十有八九能全身而退。
人群中有人问,“仇人是谁呀?”
梅呦呦冷冷地看过去,又扫视了一圈众人,道,“造谣我女儿扒灰的人!”
人群里好多人都缩了一下脖子,紧紧闭上了嘴巴。
梅呦呦快到门口时,听到身后的齐爷问,“喂,还要不要刀?”
梅呦呦:这是不把我送进大狱不甘心啊!
梅呦呦回头,“多谢齐爷了!
不过我不能带凶器过去。
临时找武器,算是打架互殴。
要是带着凶器去,就是故意寻衅伤人了。
这罪名的差别可是大了去了!”
齐爷扔了刀给手下,哈哈大笑。
有意思!
梅呦呦大摇大摆走出了杜家。
村民各怀心思,不愿拦的,不想拦的,不敢拦的,反正没有一个人拦着。
一到院门口,就看见来时坐的那辆马车。
车夫在人群中冲她招手,“这里,这里,咱们现在去哪儿?”
梅呦呦,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
车夫“嘿嘿”一笑,“看你这一出一出挺热闹的,比那戏台子上唱的还好看,我这不还省了看戏钱了嘛!”
梅呦呦,“你可真够闲!我现在要去瓦子里。”
车夫,“好咧,您请上车,这次不要钱!”
这又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。
梅呦呦刚要上马车,就看到车厢里还躺着一位,裴大夫。
“裴大夫怎么不进去看?”
裴大夫闭着眼,“没兴趣。”
梅呦呦,“那我给你个有兴趣的呗?”
裴大夫瞬间来了精神,“师傅您快说!”
梅呦呦,“想必你也听到了吧,我把里面那人的手指剁下来了,你帮忙给他包扎包扎呗。”
裴大夫,“您等我?”
梅呦呦,“我头里走着,让他等你,你后头坐车追过去就行。”
这还真成了狗皮膏药了。
车夫老大的不情愿,怕错过精彩部分。
却听梅呦呦下一句,“你给他车钱就行。”
这下二人都满意了。
刚好旁边就是周云飞。
裴大夫一把把他手里的药瓶夺过来,“你那点伤用不了两瓶。”
这时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,是什么呢?
算了,懒得想!
出了院门,沿着村路往南,走个三里地就是瓦子里,很快就到了。
此时,天已经黑透了。放在往常,庄户人都开始准备睡觉了。
而今天,横头村几乎倾巢而出,都跟着跑出来看热闹了。
看女人砍人,可比看男人挨揍好看多了!
村口有一垛烂土坯,应该是谁家建房子剩下的,风吹雨淋成了一堆垃圾。
梅呦呦爬上去坐下来。
跟过来的众人也围了过去。
看人到的差不多了,她便开始了以二人转为主基调的表演唱:
有个女人,烂心肝呀。
在娘家时,就不安分啊。
跟同村的,有勾连啊。
明着的相好,有好几个呀。
暗里多少,咱也说不清啊。
有人为她打架,差点出人命呐。
好小伙祸害了好几个呀,
十里八乡有丑名啊。
娘家没法,只好把她,
嫁了呐。
附近无人把她娶啊,
找的婆家三十多里地呀,
她娘家本想求安生呀。
谁想她又把坏心思生呀
欺负寡嫂,她把侄女卖呀
银子卖了十五两呀,
在婆家村里养龟公呀,
看到个男人就走不动路呀,
吓坏了村里的好后生啊。
南邻北邻因她养了狗哇。
东邻西邻也不得安宁啊……
梅呦呦唱得起劲,黑压压的人群刚开始时还能听到叽叽喳喳的讲话声,等她一开嗓就都静了下来,没有一个喧哗的,都在认真听她的唱词。
瓦子里的村民听到声,也有人开始走出家门,往这边来。
人越聚越多。
梅呦呦唱了一段后,开始哭诉。
哭早死的夫君,哭大儿子腿伤没得到救治,哭大女儿惨死,哭小女儿被卖,哭在婆家的种种不易……
眼泪有没有不要紧,声是哭腔就行了!
这个时代的女人境况都大差不差,谁没有或多或少受过婆婆的磋磨?
非常容易引起共鸣,共情。
人群中不时传出抽泣声。
哭诉完,又唱了一遍前面那段二人转。
刚唱到一半,高家来人了。
谢英和她男人高永康挤了进来。
“大嫂,你这大晚上不在家睡觉,大老远跑到我家来嚎什么丧?
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,信不信我撕了你这张破嘴?”
谢英张口就骂。
人高马大的高永康也是气势十足,一副干仗的模样。
“赶紧滚,竟敢跑到我们村撒泼耍赖!”
村里人睡得正香,突然从老谢家的主院传出老罗氏的连声惊叫,嗓子都破了音。
“耗子,耗子,这么多耗子,怎么这么多耗子?啊,啊,啊!”
她习惯后半夜起夜上茅房,今天开门一出来,抬脚就踢到了一只肥大的耗子。
吓得她脚都麻了。
就着月光再仔细一看,院子里有好多耗子,来回乱窜。
有顺着墙根溜达的,有爬到树上又掉下来的,有挠窗框的……
还有两只从南墙上一跃而下,差点跳到她脑袋上,顺着她耳朵落到了地上。
吓得她一泡屎都憋了回去。
她的叫声把谢老蔫也喊醒了,低声骂了她几句。
又想倒头去睡。
老罗氏矮着身子,一步一挪回到屋里,好不容易爬上床,哆哆嗦嗦地掀开谢老蔫的被子,钻到了被窝里。
不想却被谢老蔫一脚踹到了地上,“多大岁数了,不嫌寒碜!”
罗老婆子摔在地上,并没有感到疼,而是听到身下传来两声吱吱叫声。
是坐在上了耗子!
吓得她又是“嗷嗷”叫了几声,抱住谢老蔫的脑袋,任凭他怎么扯怎么掰,死活就是不松手。
最后还是谢老蔫没了办法,把她揪到了床上。
但两人都再也没睡着,睁着眼一直到天亮。
住在西屋的谢英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心里又怕又气。
怕杜长庚找她麻烦,怕丈夫打她,怕婆家人赶她出来;
气梅呦呦心狠恶毒,更气她娘偏心她三弟,看着她着急的火上了房,都不肯把钱还给她。
她听到了她娘的叫声,骂了声“活该”,干脆把被子往上扯了扯,头整个蒙进了被窝里,假装睡着了没听到。
罗老婆子的叫声也惊醒了西院的小罗氏和谢老二。谢老二想出来看,小罗氏拉着他不让他起身。
“承旺,有耗子,我好害怕!你抱抱我。”
说着攀上了他的腰,再一个翻身骑到了男人身上。借口害怕,两只手开始上下乱摸。
谢老二被她撩拨的兴起,翻身把她压在身下。
二人谁都不吭声,滚作一团。
翌日清晨。
小罗氏起得比平时早些,开了侧门到主院打扫院子,准备做早饭。
自家男人还要早早去镇上做工,昨晚又累了半宿,她得给他做些好吃的。
另外,她还想知道昨晚她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堂屋门没开,那就是说公婆和大姑姐都还没起床。
她也不能明着问。
要是直接问了,那就摆明了昨晚自己听到动静了,听到了却不出来看看,不关心他们两个老的。
公婆不说儿子,可会数落她的。
小罗氏敲了敲屋门,没作声,转头去东厢厨房打水洒扫。
心里把还在睡懒觉的谢英骂了好几遍。
正洒水呢,听见堂屋门开了,她公爹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,手里拿了一串钥匙。
“老二媳妇,你在院里没看到什么东西吧?”
小罗氏故意装傻,“爹你丢什么了?”
谢老蔫把钥匙串递给她,“没什么。今早的饭你自己看着做吧,不用叫你婆婆了。”
昨晚他听了半宿耗子叫。
以前以为耗子是吱吱吱吱地叫,原来也有的是啊呜啊呜的,还有咕咕咕咕的。
太吓人了!
也不怪老婆子今天不敢起床下地,昨晚在他被窝里又哭又骂,哆嗦了半宿。
害的他也没睡。
可今早天一亮就没了声音,那满院子的耗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。
老二媳妇也说什么都没看到,难道昨晚是出现幻觉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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