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素将头缩在裴渊怀里,声音透着些委屈,“明日是老夫人的寿宴,妾知自己身份低微,连个良妾都算不上,自然不能参加老夫人的寿宴。”
原来是这事。
裴渊叹气一声,“素素,这些年委屈你了,等老夫人寿宴一过,趁着她高兴,我便提了此事,将你纳为良妾。”
白素落了泪,哽咽道:“老爷,这么多年了,妾何曾在意过名分,您要是给妾名分,夫人那头又要不高兴了。”
“哼,我还管她?”裴渊冷哼了一声,“素素,你就是太心善,总是为别人考虑,最后苦了自己。”
白素眼里的泪越聚越多,直接打湿了裴渊的衣领,“老爷,妾只要能与您长相厮守便已知足,哪怕受了委屈,妾也不在意。”
裴渊搂紧了白素,感动不已:今世他何德何,能拥有如此爱他的女人,此生无憾!
白素嗅到他胳肢窝的汗臭味,差点窒息:老东西,若不是看你家财万贯,我会伺候你?是图你年纪大,还是图你不爱洗澡啊?
她憋了口气,悄悄往外挪了一点,待呼吸到新鲜空气,方才继续道:“如今舒月芳龄十七,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,可妾这身份,叫她如何寻个好人家?”
裴渊闻言,又叹气一声,“舒月这丫头,是咱家几个女儿中最出众的。慕容脾气同她娘一样,太倔,不懂得退让。鹤兰又太内向了些。只有舒月知进退明事理,心胸宽广,受了委屈从不和她几个姐妹计较……”
一提到裴舒月,裴渊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般,全是对她的称赞。
白素心里听得暖烘烘的,倒也忘了裴渊身上的汗臭味,又贴了上去。
“舒月再好也只是个庶出,就连自己心悦的郎君,都不敢多瞧一眼。”
裴渊吃了一惊,“舒月有心上人了?”
白素点头,“是的。”
“哪家公子?”
见终于聊到了正题,白素勾了勾唇角,缓缓答:“就是刘家的四公子。”
“你说的可是长远侯府的刘四郎?”
“嗯,正是。”
裴渊面露为难之色,“素素,你可知刘四郎家世显赫,是长远侯的嫡次子,同我们国公府算是门当户对。母亲也瞧上了他们家,打算在寿宴撮合刘四郎与慕容呢。”
这件事,白素她当然知晓,什么舒月瞧上了刘四郎都是她胡诌的,不过是她们母女串通一气,想抢走裴慕容的婚事,攀上高门。
她装作毫不知情,开口:“老爷,妾不知还有此事。明日,妾定然要好好训斥舒月,叫她断了不该有的念头,千万别坏了妹妹的好事。”
裴渊却有些犹豫,过了许久问道:“咱们舒月……当真喜欢那刘家四郎?”
“当真。”白素在她怀里重重点头。
“既是如此,我这当爹的哪里舍得舒月难过。好在刘家还有个嫡长子,自古以来都是长子承业,若想促成舒月同四郎的婚事,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。”
听见这话,白素的眼睛逐渐放光,“老爷,妾就知道您最疼舒月了!”
目的达成,她迅速钻到了被窝里,隔着厚厚的棉絮,听见她闷沉沉的声音,“妾这就好好服侍您。”
裴渊则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。
“……”
翌日。
筹备了数十日的寿宴,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正式开始。
老夫人上台致完了辞,才瞧见裴渊姗姗来迟,她立马攒了些火气走下了台。
今日是她六十大寿,儿媳妇倒是一大早操持宴席,忙里忙外。反观她儿子呢,到现在才来,也不怕人家瞧了笑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