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真冷,敏知走后,我独自缩在蚕室里搓着手。
申时,陆旬突然端着暖炉冲了进来:“怎么不穿狐裘?”
“兵部的事都处理完了?”我背对着他整理蚕架,指尖摸到了一个硬物。
藏在桑叶下的翡翠耳坠泛着水光,坠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雪樱花。
他突然从身后环抱住我,掌心滚烫。我瞅着他身后捂嘴偷笑的宫女:“陛下,您那衣裳熏的龙涎香,都把蚕熏得不吐丝了。”
他当即脱下锦袍:“穿你的棉袄总行了吧?”
突然摸到我冻裂的脚,直接拽进怀里捂着。
宫女们红着脸退下,我踢了他一脚:“规矩呢?”
“在芍药这儿……”他低头轻咬我的耳垂,“要什么规矩。”
正当我沉浸在这份温情中时,外头突然传来娇柔的呼喊:“敏知哥哥!你说好陪我去挑马鞍的!”
我脚上贴着永安公主送的罗袜,那伤疤突然让我感到恶心。
窗外飘来桑葚的甜香,恍惚间,我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黄昏。
那时,我刚采完桑叶,背着竹篓经过皇家围场。
突然,一阵马蹄声如炸雷般冲了过来。“快看!大燕的质子坠马了!”
几个楚国的贵公子举着弓箭哄笑,“我赌十两银子,这杂种撑不过半柱香。”
我拨开灌木丛,只见那人浑身是血,卡在树杈上。
他的蟒纹腰带断成了两截,腰间渗出血迹,还有个牙印。
“喂!”我用竹竿捅了捅他的腰眼,“死了没?”
他的睫毛颤了颤,血糊糊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脚踝:“救我……”
我盯着他苍白的脸,犹豫了半天。
“算我倒霉!”我放下背篓,拆下裹胸布给他止血。
他疼得直抽气: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……请问姑娘怎么称呼?”
“盛秋霜。”我扯断他半截玉佩的穗子绑伤口,“叫我芍药就行,你呢?”
“陆旬,小字……”他咳出半口血沫,“敏知。”
“好的,陆旬,”我忍不住笑出了声,“你个八尺男儿,怎么跟女子一样娇气。”
等我把他拖回竹屋时,已经是酉时了。
楚国的禁军正举着火把搜山:“找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屋外禁军的马蹄声由远及近,我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