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南钊脸撇到一边，缓缓转回来，看向桑恬。
嘴角压不住，气笑起来，“桑恬，你喜欢这种？”
可他看到桑恬缩成一团，躲到床角的时候，笑容却僵在脸上。
桑恬浑身发抖，嘴里念叨的，“别碰我！我男朋友是周南钊，他知道了会弄死你们！”
周南钊脑袋里嗡一声。
他缓缓坐到床上，手掌覆在额头上。
只觉得脑袋快要炸掉。
周南钊倏地起身回了书房。
他沉默了一瞬，瞬间爆发。
将书房砸得稀烂。
站在近乎废墟的中央，周南钊眼神阴翳下来。
他心口像被什么塞满，快要爆炸。
他双手捂住脸，脑海里都是刚才桑恬的话。
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。
桑恬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
再醒来的时候，天已经亮了。
她猛地坐起来，头疼欲裂。
昨晚的事，模模糊糊。
她只记得，周南钊拿了五个蛋糕来，说要给她补过生日。
后来，她好像一直在做噩梦。
她看了一眼周围，她还在周南钊的家里。
她下床，刚站起来，脚下一软。
桑恬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，没有力气。
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。
扶着墙走出去。
她艰难地在屋里转了一圈。
没人。
周南钊不知道去哪儿了。
桑恬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。
岛台上，还有她昨天没弄完的食材。
孤零零的样子，像极了她。
她苦笑，周南钊这回肯定真生气了。
也好，她再也不用怕他来纠缠。
桑恬深吸气，精神好了一些。
她找到自己包，翻了一下，手机没电了。
包里的东西看上去有些乱。
昨天给吴珍看的文件，好像也换了地方。
昨晚上挺乱套的。
可能包掉地上，所以乱了。
桑恬想。
她又折回去，想去趟洗手间。
但她腿跟灌了铅似的，于是就近选了次卧。
开门进去，发现里面还有个衣帽间。
尽头是洗手间。
她迷迷糊糊走过去，开门。
氤氲的水汽和哗哗的水声，扑面而来。
浴室里一片白花花。
桑恬混沌的脑子，瞬间清醒，猛地被转过身去。
磕磕巴巴，“抱歉。”
比起她的窘迫，周南钊坦然地多，关掉水管。
他大喇喇地走过去，故意凑到她耳边，“想看就看，我身材不错。”
桑恬紧紧闭眼，抬腿要走。
男人将她搂紧怀里。
他的脸紧紧埋进她的颈窝。
桑恬听到他叹息的声音。
没有任何情yu，只是单纯地抱着她。
良久，桑恬听到他的呼吸声有些奇怪。
似是在压抑着哽咽。
桑恬试探出声，“周南钊，你……在哭吗？”
她想转身去查看。
周南钊却死死抱住她，不让她动，埋在她颈间，嘴硬，“没有。”
明明就有。
桑恬懵了懵，不知道他怎么了。
他说没有就没有吧。
“一会儿去哪儿？”他问。
桑恬，“去医院，看苏溪。”
“嗯。”周南钊将她推出了浴室，“等我。”
关门的一瞬间，桑恬看到他眼尾是红的。
桑恬愣在原处。
怎么回事？
她脑袋很疼，没办法思考。
算了，随便吧，跟她没关系。
刚才他说什么？等他？
桑恬眨巴了几下眼睛。
走到客厅的时候，脚不听使唤地走到沙发边。
坐下。
周南钊快步走出来，衬衣的扣子没还没有系好。
看到桑恬的时候，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他脚下的步子缓和下来，“没走啊。”
桑恬满脑袋的问号，“不是你让我等你？”
周南钊，“你还挺听话。”
桑恬，“……”
周南钊走到她跟前，倾身凑近，“你要是敢走——”
他的话顿了一下，语气软下来，“走到哪儿我都会找到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