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与大臣们查遍史籍经典,终于商议出来法子了,”
“那便是帝王要善于理政,多任贤用能,不拘一格降人才,”
“充分授权给大臣,给予他们信任,专事用专人。。。”
朱高炽嘴角微扬,一脸自信地禀报着自己的想法,
他觉得这次的答案,一定能得到父皇的赞赏。
而朱棣却是脸上红紫不定,
不得不说,这老大的确是一个有智略的理政好手,
这法子核心思路,和父皇的所言几乎一致,
就是措辞更加委婉,
他这是第二次与父皇想到一块去了,
要不是他不可能在偏殿见到父皇,
朕都怀疑他在串通父皇了,
可他为什么还是不早点说出来?
还是晚了一步,
又害朕被父皇一通训斥,
到这会了,他才一脸得意地跟朕禀报,
来晚了还想邀功,门都没有!
“老大,你刚才说善于理政是什么意思?”
“啊?!儿臣愚钝,什么善于啥意思?”朱高炽抬眼瞄了一眼父皇,一股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,
老爷子,又要找孤的茬了。
“你明知故问,朕问你,坊间传言,朕你是的征北将军,”朱棣语气不善道,
“是征北大将军。”朱高炽嘟囔道,
“嗯?!什么大?”朱棣没有完全听清楚儿子说什么,但他肯定绝对不是好话。
“父皇恕罪,臣根本没听说过,我大明上下皆拥戴父皇,没人敢说这种大逆不道话。”朱高炽低头说道。
“没人说?这种话岂会是凭空出现的?”
“依朕看,一定是你或者你的人在外面传,”
“朕看你这太子爷是等太久了,着急上位啊。”朱棣声音骤然提高八度,把之前从父皇那里受的气,撒到了儿子头上。
朱高炽立时跪地,哭丧着脸,求饶道,“父皇息怒啊。”
“儿臣真不知道这话,儿臣也没有自己人,那些大臣都是父皇的人,”
“天下人都只认得父皇您,儿臣从未有不臣之心?!”
“父皇明鉴啊!”
朱棣还没撒够气,继续强势输出道,
“朕就是明鉴了你的小心思,”
“说!这朝野上下,有多少你太子爷的人?”
“。。。”
半个时辰后,
挨完训斥的朱高炽顶着一副苦瓜脸,跄跄踉踉地从御书房出来,
迎面而来的夏风,吹起了他额前的几缕散发,
他没感到一丝炽热,有的是透彻心扉的委屈,
老爷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?
北征也不去了,
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地研究假设性议题,
动不动就拿着陈谷子芝麻烂事,训斥孤一通,
这日子,啥时候是个头啊?!
······
诏狱内院西房区,
院子里,
林豪正躺在竹椅上,借着树荫睡得正酣,
一阵“哐哐哐”的金属触碰声,
以及嘈杂的喧哗声,将他惊醒。
他坐起身,揉了揉眼睛,
赫然看见一大队锦衣卫,正站定在院子的各个角落,
院中一个套着枷锁,四肢被铁链锁住的年约五十多岁,中等身材的黑皮肤老者,正傲然站立着。
蒋瓛目光不善地看着那老者,冷笑一声,
“叶侯爷,都到这儿了,”
“你再死硬也无用,”
“还是好好地想一想,有什么没交代的吧。”
“蒋瓛,你这狗东西,诬陷忠良,迟早会有报应的,”叶升满目怒火,恨不得立刻出招手刃了蒋瓛。
“本官有没报应另说,但是叶侯爷马上就会有了,”
“你叶府上下四十多口人,全部都关在我诏狱里,你总不想他们有事吧?”蒋瓛言语中满是威胁,
“你?!你想怎么样?本侯是冤枉的。”叶升被说中软肋,眉头微微挑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