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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1981:开局坟头挖宝!前文+后续

末名客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人生就像是盲盒,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打开的会是什么?后来,与妻子争吵时,杨一木忽然想起了那个站在码头、拼命挥手的女孩。年代久远,他已经连那天她穿的什么衣服都不记得了。只记得她异乎寻常的漂亮。像一幅画。第二天他查询114台,辗转问了很久,才找到一个熟悉的老同事。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,学校里的人早已换了好几茬。寒暄了几句后,他故作随意地问起了那个女孩。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最后说:“她走了,十几年了。”嫁的不好,她男人不务正业,仗着她娘家欠他钱,经常打她。八三年,她男的被抓了,听说判了不轻。倒是生了个女儿,那年大水,她在堤上抗灾,她女儿去找,淹死了。她抑郁成疾了,趁人不备,她跳了江。打完那次电话之后的好几年,杨一木时不时就会想起她。想起那张...

主角:杨一木林芳   更新:2025-04-23 17:0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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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杨一木林芳的女频言情小说《重生1981:开局坟头挖宝!前文+后续》,由网络作家“末名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人生就像是盲盒,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打开的会是什么?后来,与妻子争吵时,杨一木忽然想起了那个站在码头、拼命挥手的女孩。年代久远,他已经连那天她穿的什么衣服都不记得了。只记得她异乎寻常的漂亮。像一幅画。第二天他查询114台,辗转问了很久,才找到一个熟悉的老同事。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,学校里的人早已换了好几茬。寒暄了几句后,他故作随意地问起了那个女孩。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最后说:“她走了,十几年了。”嫁的不好,她男人不务正业,仗着她娘家欠他钱,经常打她。八三年,她男的被抓了,听说判了不轻。倒是生了个女儿,那年大水,她在堤上抗灾,她女儿去找,淹死了。她抑郁成疾了,趁人不备,她跳了江。打完那次电话之后的好几年,杨一木时不时就会想起她。想起那张...

《重生1981:开局坟头挖宝!前文+后续》精彩片段

人生就像是盲盒,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打开的会是什么?
后来,与妻子争吵时,杨一木忽然想起了那个站在码头、拼命挥手的女孩。
年代久远,他已经连那天她穿的什么衣服都不记得了。
只记得她异乎寻常的漂亮。
像一幅画。
第二天他查询114台,辗转问了很久,才找到一个熟悉的老同事。
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,学校里的人早已换了好几茬。
寒暄了几句后,他故作随意地问起了那个女孩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,最后说:“她走了,十几年了。”
嫁的不好,她男人不务正业,仗着她娘家欠他钱,经常打她。八三年,她男的被抓了,听说判了不轻。
倒是生了个女儿,那年大水,她在堤上抗灾,她女儿去找,淹死了。她抑郁成疾了,趁人不备,她跳了江。
打完那次电话之后的好几年,杨一木时不时就会想起她。
想起那张事实上早已不辨面目却又分明感觉漂亮到不像话的脸。
想起她站在码头,笑着挥手的样子。
说不自责,倒也容易。
当时他是想跟她一生厮守的。
可她母亲瞧不上他,嫌他土,嫌他穷,嫌他农村来的,甚至是鄙视的。
对于她家打算要二千八百块的彩礼,拿去替她爸还债这件事,他反感至极,却无能为力。
毕竟那年参加工作,试用期三个月工资才九十四块五,折合每月三十一块五,转正后每月工资为三十六块五。
每月还要寄回老家二十,二千八对他来说是个难以企及的数字。
他想带她一起回老家。
可老娘听说她家这么个情况,又比他大六岁,坚决反对。
他动摇了,决定放手这段感情。
但多年之后忽然得知,她的人生竟以如此悲剧的方式提前结束。
她的死是个意外。
可又经不起推敲,一推敲,件件都藏着委屈、无奈、自私,甚至卑鄙。
哀伤是真实的。
好几次夜里失眠,他都忍不住想,那是多美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啊,比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所有电影明星都漂亮。
竟这样死了。
一想起这些就让他心里揪得难受。
人生,没有后悔药可以买。他曾经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。可没想到,命运竟然给了他一次机会。
一觉醒来,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岁。
这是一九八一年,油菜花开得正盛的季节。
他瞒着母亲,偷偷买了返程的票。
回去。
决定了。
一回到曾经小屋,那些快要忘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上辈子关于那个女孩—林芳的所有画面,一瞬间全挤进了他的脑子。
“一木,你,你......回来了?”一个惊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杨一木转过头,一张清纯漂亮的脸映入眼帘。
是她,没错。
真是好看。
和记忆中、情怀里的她一样。
杨一木尴尬的挠了挠头,说:“嗯,一下船就来了。”
林芳没有对视,一扭头,转开目光,忽然又恍然地问:“是不是还有要紧的东西没取?”
杨一木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阵愧疚。
他对她说回老家一趟。
她曾以为他去筹钱。
她说:“早去早回,实在不行,就一起往南去,姐等你。”
去轮船站的路上,她还幸福地计划着未来。
其实他压根就没打算回来。
“诺,你瞧......”杨一木踢了下身后的一大堆行李,还没来得及收拾,又用脚尖踢了下地上的砖头,指着破了的窗户,笑问:“姐,你知道这是谁干的?”
林芳慒了一下,脸红了,一屁股坐到旁边椅子上。
然后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声说道:“他们说,你不回来了,我以为......”
一句话没说完,林芳终于崩溃,扑在他的身上哭的梨花带雨。
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他在老家呆了十多天。
“哎呀,姐,我不是回来了嘛......”杨一木柔声说道。
砰!砰!砰!
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和怒骂声,骤然响起。
“林芳,给老子开门,我知道你在里面!”
林芳身体忽然一颤,是被吓的,她低着头,颤声道:“我......我去开门......”
杨一木却拦住了她,皱眉道:“你去里屋,不要出来。”
哐!
一声闷响,门被硬生生的撞开,一个身材矮壮的男人迈着懒散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杨一木扭头看了过去,哪怕相隔了一辈子,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,这是乡里有名的混混刁青松。
身后跟着两个壮实的半大小子,都是街上的无赖。
当年,林芳她爸给老娘办丧,欠了笔外债。因为被人催急了,被刁青松忽悠去,想以小搏大,脑子一热,被套了进去,最后欠下了二千八百块钱,利息很高。
刁青松短粗的脖子上顶着一张大饼般的脸,肩膀微微耸着,凑在林芳的跟前说:“我说,林芳,要么替你爸还钱,要么嫁给我,你总得选一样吧?哼,还跟老子玩心眼,想躲?躲得了和尚,躲不过庙......”
林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,连连后退几步,拉住杨一木的手。
杨一木皱了皱眉头,冷声道:“钱会还你,请你别骚扰我姐。”
刁青松缓缓走过来,指着杨一木的鼻子阴阳怪气道:“哟,从哪冒出来的鳖孙?钱是你替她还啦?这样吧,哥哥我做生意一向仗义,利息我也不打算要了,二千八百块,拿来吧!”
杨一木冷笑一声,说:“我说了,这钱我还,不就是二千八百块钱吗,一周之内我连本带利的一起还给你们。”
刁青松先是一愣,随后笑骂道:“你小子是不是脑袋被驴踢坏了?能耐了?还是他妈的在这儿蒙老子呢?”
杨一木没有说话,眼睛死死地盯着刁青松。
横的怕愣的,愣的就怕不要命的。
刁青松被他盯得有点发毛,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嘀咕:“这小子从哪冒出来的?是吃了呛药了还是吃错药了,眼神怎么这么刀刀的?”
杨一木冷冷道:“一个星期,我只要一个星期时间。如果到时候还不上你的钱,卸胳膊也好,卸腿也好,随你处置!”
刁青松怪笑一声:“卸胳膊卸腿?犯法的事不做,老子也不稀罕,这样吧,老子就给你一个星期时间,一个星期后要是还不上钱,她就归我了。”
杨一木皱了皱眉,但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
吃完晚饭,杨一木看了下小本子,今天比昨天多了三千多斤呢。
一三说:“不光南郊这边,就是西郊那几个村子都开始朝这边送了,瞅这形势,收个七八千斤一点问题都没有。”
方强一听,有点急了,拉着杨一木说:“哥,就我们几个人、四架车可是不够啊,估计后面还有更多呢。”
杨一木一想可不是吗,就这四辆板车,算上夏师傅一共才4个人,一架车拉五百斤,八千斤来就要送四趟,来回几十里地,光靠这几个人手不累垮才怪。以后收的量再多了,可咋办?于是道:“今天先这样,你和竹竿看看再借两架车,多找两个人跟着,大不了我们多跑两趟。后面再想办法。”
方强跟他爸说了这事,让他帮衬找人找车,连人带车一趟给十块。
一听说要给十块钱,方老头扑哧扑哧猛抽了两口烟,有心帮衬在乡下的妹夫家,可又有点犯难,毕竟这事儿是人家杨一木投的本钱,就走过去对杨一木说道:“小杨,这事儿不用找别人,强子他姑夫、表哥闲着了,他家在南闸公社,船正好路过,到了地方靠一下过去打声招呼就行。不用多给,就拿个五块钱就行。”
方强扭头看向杨一木。
人家开口了,又是他家亲戚,给五块钱就不合适了,杨一木索性人情做足:“方伯,到市里要走几趟路,路上也坑坑洼洼,受老罪了。我和强子肯定有的赚,就给十块吧,你不用操心。”
方老头道:“你这孩子仁义,这么帮衬强子,还想着你伯,感谢话我就不多说了,那我今晚跟你们一起,也拉一辆。既然你喊我声伯,那我做什么都应当应分的,你什么也不用给我。到时我再跟强子他姑夫说声,让他们在乡下帮你收!”
这话一讲,杨一木倒是眼睛一亮,南闸公社在富平的最南端,跟邻县高平搭界,又刚才靠着运河,在那边开了收鱼虾的点再合适不过了。
院子里乱哄哄的,一会来人,一会走人。
杨一木索性定了一个时间段,下面再收每天只在下午时间十二点到六点这个时间段收,过了这个时间段就不收了。
强子几人一听,也觉得有道理。
夏师傅今晚也来得早,也比昨天勤快,船一靠码头,也跟着收袋码货,往船上装,毕竟八千多斤的鱼虾呢。
方老头今年五十三了,却自认老当益壮,非要自己单独扛一袋上船。
方强老娘一拍大腿,跟在后面急得嚷嚷:“哎哟喂,我说老头子,别闪着你那老腰,我跟你抬着来。”
方老头脾气也倔得很,将袋子往肩一扔,边走边不服气地嘟哝:“想当年我年轻那会,一百多斤的氧气瓶,从厂门口搬到灯工车间一里多地,提着就跑,不带歇的。”
到了南闸靠岸,此时已是深夜,沿河两岸静悄悄的。
这会儿的农村,没电视没手机没网络没电脑......也没啥娱乐活动,农村人太阳一落山就吃晚饭,天一黑就关门上床睡觉。
直观的讲这也是农村娃多的原因。
还能干嘛,人嘛说来说去就这点乐趣。
当然还有一层原因,农村穷,老思想重。
财富不够,靠娃来凑,多子多福嘛!
杨一木他妈怀着幺弟杨八同的时候,其实农村已经实行独生子女政策,大队、公社计划生育站的人都上门做过工作,只不过杨胜利那货坚决不同意。
倒不是他多么有儿女心肠,而他认为那是他的种,谁敢带张兰英去医院,他就和谁拼命。
杨姓是杨家河主姓,大队支书又是杨家这边的人,加上计划生育政策还没抓得那么严,所以杨一木就多了一个幺弟。
不过,也不是没有后果,结果就是杨胜利公社的八大员之一的放映员工作丢了,还罚了五百块青砖。
当然,这倒便宜了杨胜利这货。
他本来还有点顾忌,虽然没有编制,可好歹也是一份工作,这下好了,彻底放飞自我了,当晚收拾了一个小包裹,就走了。
船往市里开的时候就利索多了,安排一人轮流往袋子上浇水,给龙虾子加水分,其他人都猫进船舱睡觉。
路上杨一木做了个决定,鱼以后不收了,只收小龙虾子。鱼离水不行,全用木桶装,占地方不光,这年头没有制氧设备,路上还要换水,运输非常麻烦。
利润上也不占优势,一斤粮票可以换四斤小龙虾,换鱼只有一斤半,一斤粮票有三毛钱的差价呢。
这五吨的船装一万三四千斤,已经是极限了,全部用来运小龙虾子,能多出不少利润呢。
到市里的时候,时间比昨天稍微早点,水产公司最忙就是凌晨,所以一送过去就不怕找不到人。
虽然多了四千多斤,可今天多了三架车三个人,方强姑父和他表哥,都是实在人,方强他爸也舍得费力气,所以等货全部秤完,时间反而比昨天还提前了一些。
算完账,拿到单据,杨一木直接让方强去财务室那边拿钱,他们几个人在水池边用自来水龙头洗了脸。
到底是进了夏天,又走了这么多的路,干了这么多活儿,几人衣服早已经湿透,直接脱下来,在水里搅一遍,又把水壶灌满水,至于干净不干净,也没那么多讲究了。
等天亮了,几人在水产公司门口吃过早饭,杨一木就让他们先回去,自己准备去市里运输公司看看,能不能找辆卡车,为下面铺路子。
按照杨一木想法,如果下面收的量大了,就要继续找板车,继续雇人,那就招摇得不像话了。如果能与运输公司那边谈下来,以后富平那边专门收货,安州负责驳运,中间只要安排一个人跟船过来负责结帐就行,人不累还轻松。
临分手的时候,杨一木又交待方强:“你爸说的那个在南闸设收货的主意不错,具体操作你跟你表哥谈,尽快弄起来。还有还是那句话,谨慎一些,只要有人问,都说是替市里水产公司收的。”
方强欢快地不停点头,他姑家人口多,表哥也有二十五六了,到现在对象还没着落,如果在那边设立收货点,等于给他们一个赚钱的机会,这事儿能不高兴吗?
交待完,杨一木就径直走到了十七号公交站,事先他已经问了水产公司的人。
等了近十五分钟,公交车终于晃晃悠悠来了。
“到运输公司。”杨一木上车说了句。
“一站到底,来,三分钱!”女售票员说着,撒下了票。
杨一木接过小票,就往后面走,车里人不多,随便找个靠车门的位置坐下,就闭眼眯着。
一路上公交车开开停停,有人上,有人下,上比下多,不一会儿车里人满了。
走到盐阜路,车子靠站台停了下来,有人从后门挤了上来,嘴里不停嚷嚷着:”让一让,我到市运输公司......”
然后那人停在了杨一木身边。
杨一木半眯半醒之中,不由地用余光瞄了一下,感觉那人凶巴巴地瞪着他。
抬头一看,是个女孩。
只觉得面熟,又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

杨一木又直接点明了散伙的问题,比如以后有本钱想单干了,这问题怎么处理?
方强听了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急忙开口解释:
西郊曾是洪泛区,如今荒草丛生。
一路倒是寂静,只有偶尔掠过的风,引得路旁杨树叶沙沙作响。
杨一木顾不得去欣赏野景,喘着粗气,一路疾走,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到了坟场。
坟场的大门敞开着,门口长着两棵高大的落叶松,他紧裹了下衣服,目光警惕地向四周扫了一下,径直往里走。
先向东......再向北......无名坟?!
应该是它。
他兴奋起来,眼前这座坟茅草长得很高,虽是泥土坟,下面却是有砖块围的,估计以前也是家境不错人家,只不过后代没了。
坟洞在哪边呢?
总不能挖人家坟吧?
杨一木围着坟转了两圈,突然注意到西侧有几块砖上有一些泥巴,而旁边的砖上都生着厚厚的青苔。
于是连忙弓下腰,没一会儿就抠下一块砖。
哈哈,果然是这儿。
小样儿,挺聪明啊,竟然用泥把砖洞抹上了!
这会儿,他倒是不急了,取出黄纸,划了根火柴,点燃了,祭拜一番。然后又左右看了看,除了风吹过的“沙沙”音,鬼影都没有一个。
半蹲着身子,手伸进了砖洞......
空的?
砖洞里空空如也,什么都没有!
杨一木有些慌,跪在了地上,再用力往里伸,半条胳膊进去了,还是没有。
难道这是什么平行世界?有些人和事不一样?
还是朱大黑子说的假话?
瞬间,额头就出了一层细汗,后背一阵阵发凉。
一口吐沫更得是一个钉,说一个星期还上,就不能食言!如果此行没有收获,那......那真要带林芳往南去?
“如来佛祖、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......这些粮票来路不正,可一直藏在这里的话,未来就是一堆废纸!我只想救我姐,只想家人过的好一些......千万别让我白跑一趟,有朝一日一定回馈社会。”他心里默念着,用力地将又扯下两块砖,将整条胳膊都卡了进去。
摸到了,有东西!
杨一木心脏狂跳,欣喜若狂,拼命用力往里伸,肩膀卡在砖洞口钻心的疼。
两根手指终于扯住了一角,用力往外扯,卡的有些紧,再用力一扯......
终于将东西扯动了!
他将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,将东西从砖洞里慢慢拖了出来。
这是一个用油毡纸包裹的小包,不到半尺长,约有成人胳膊粗。
抱着厚实的包裹,他就差亲一口,只笑道:“朱大黑子呀朱大黑子,兄弟我谢谢你了!”
用力撕开一角,露出一抹诱人的紫色,他嘿嘿一笑,伸手掏出了两沓。
这是一九六六版的全国粮票,紫色票面,约五成新,面值是五市斤,厚厚一沓用橡皮筋箍着,看样子至少有上百张。
有些遗憾!
如果是五五版的,再过三四十年,一张起码能卖一二百块钱!
不过现在也是硬通货。如果记忆不出错的话,这会儿一市斤全国粮票能换两角二,这么一小沓就能换一百多块。
再看另外一沓是一九七八年的姜苏省粮票,黄色票面,面值是二市斤,成色还挺新。
不用再看了,就是它!
发了!
此地不宜久留。
杨一木重新封好砖头,掏出袋里子的旅行包,撕开油毡纸,将一沓沓粮票都倒进了包里。
本想恶作剧一下,再将自己带的空袋子包进油毡纸再塞回去,想想朱大黑子那副复杂的小表情,心想还是算了,别在这货伤口上撒盐了,就着黄纸余火,一起烧了。
粮票大小类似一分钱纸币,所以哪怕两万斤粮票,因为面值的关系,旅行包也没装满。杨一木脱下外套,塞了进去,覆在上面。
拉好拉链,拍了拍裤子的土,将腕子上的泥土搓净,拎起来就往坟场外走。
坟场大门外,夕阳西斜,野风劲吹,卷起了地上的尘土和枯叶,在空中打着旋儿。
杨一木径直往大路上走,忽然发现林场那边走过来一个人,拐上来和他迎面而行。
待会面时,那人望了他一眼,问道:“哎,干什么的?”
杨一木弓腰低眉,沙哑着嗓子,尽量让声音悲伤一些,说道:“给长辈来上坟。”
“上坟?”那人狐疑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是的。”杨一木说。
“清明早过了,现在来上坟?”那人一边上下打量着他,一边问道。
杨一木从裤兜儿里掏出一包烟,抽出一支,一边递过去,一边说道:“这不是家里老人病了吗,算命先生说这是过世的亲戚在下面念叨了,得过来烧些纸拜拜......”
“哦哦。”那人接过烟,点起来,说道:“要的,要的,烧点纸就好了。”
“行,老哥,那我先走了,还得赶回去。”杨一木说着转头就走。
那人在后面又叮嘱了一句:“小伙子,柴滩荒,步子快些,天黑了,蛇也出来了。”
“好好好,谢谢,谢谢!”
那人慢悠悠的走远了,杨一木嘿嘿一笑,多亏自己机灵。
虽说他们只抓进林场偷木材的,可如果发现这些粮票,绝对得把自己按在这儿!
那人倒是说的不错,柴滩地进来容易出来难。
杨一木摔了两个踉跄,一路急赶慢赶,天黑的时候,终于走到了县城边。
找了个公厕,八个蹲坑一个人没有,他进去以后,解开裤子撒尿,热气腾腾,低头看了一眼,尿都黄了......
出来后,乐呵呵地套上外套,拎着旅行包,正准备找家旅舍住下。
一摸口袋,靠,钱不知道什么没了,也不知落在坟场,还是掉在路上。
杨一木咧嘴一笑:“算了,破财免灾吧!”
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。
当晚,杨一木编了个小偷的故事,花了两市斤粮票,找了家旅舍住下,还蹭了老板娘一顿晚饭。
吃过晚饭,他将门一关,拉开包将粮票过了数:全国票五市斤的一千张,二市斤的八百张,一市斤的一千二百张,五两的二千张;苏省票五市斤的一千张,二市斤的一千二百张,一市斤的八百张,五两的二千张。
全国票比省票值钱,省票只能在省内用,如果出省办事或者探亲,就要粮食所兑换全国粮。
不够用怎么办?
只能去黑市买。
杨一木虽然不知道老家这边现在什么价格,不过保守按一毛九算,光是拿到黑市上卖,二万斤就是三千八块,还上刁青松那笔钱,还能剩下一千块!

紧赶慢赶,最后赶上了下午三点钟的返程车。
一上车,肚子就咕咕作响,杨一木这才想起午饭还没吃,只能无奈地感叹生活不易!
如今重生了,还赶上了创业的风口期。
上辈子,对家的愧疚是二十七才有体悟,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的懂事吧。而对林芳的愧疚,却是人到中年,婚姻鸡飞狗跳的时候,才想起了她的好。想想那一世,自己确实没心没肝的,抛弃了她,违背了自己当初承诺。
或许,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,让他弥补对林芳和原生家庭的亏欠。
这个年代就像一片未开垦的荒地,凭借前世的经验和记忆,发点小财真心不难。
但谨慎的本能让他不敢妄动,成年人的理智也告诉他必须忍耐。
自己现在不是创业小有成就的老板,而是一个农村出身,而且还是刚从学校出来的普通年轻人。
没有背景、没有家世、没有出过远门,甚至连省城都没去过几次,开挂逆天简直就是自找麻烦。
做个天才或许可以,但做妖必死。
好多重生者,前辈子是个废材,重生后说要做世界首富,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?
废材重生还是废材,毕竟重生并不是万能的,并不能真正改变一个人。
他决定这辈子低调做人,赚点钱,先把林芳从困境解救出来,再帮帮家里,帮帮弟弟妹妹们,老老实实做个隐形的富家翁。
至于以后嘛,跟林芳成个家,生个孩子,生个儿子当然最好。农村人嘛,老思想作怪,最在乎这个。看到孙子,老娘自然也会接纳这个儿媳妇。
到了县里,杨一木从汽车站下车,特意去候车室看了下时间,已经傍晚六点多了,没有手表手机就是这么麻烦。
也不知道方强他们今天生意怎样,就先去的方强他家。走到门口,看见一三和方兵正靠在院门上又说又笑。
杨一木从后面走过猛然去拍他俩肩膀,把他俩倒是吓了一跳。
方兵看着杨一木笑着说道:“杨哥,你回来了?”
杨一木笑着点点头,走进院子一看,院子里满满当当摆着十几口大水缸,还有大大小小、高高矮矮的澡盆、木桶。
一三跟在他后面,把本子递给杨一木说:“这些家么子都是借邻居来的,收了不少呢,一直折腾到现在。”
得了杨一木“有多少,全收”这句话,今天南郊这边附近几个村子里的鱼虾可算遭了殃,一天就收了一千七百多斤小龙虾、三百斤多斤大鱼。院子里实在放不下了,还有不少直接装袋子,扔到院前的小河里面了。
附近也有一些小孩子听说了,中午一放学就去水沟田地抓了送过来,数量不多,三五打个团,一起送来也有四五十斤。
小孩不要粮票,只要现钱,一拿到手激动的一塌糊涂,平常家长给零花钱也就一分两分的给,什么时候遇到这种赚快钱的事情儿?所以下午放学也不回家了,挎着书包,直接去抓小龙虾。
天完全黑了,方强和竹竿他们也回来了。
方强甚至顾不上洗把脸、拍拍身上的灰层,就问:“哥,市里的事情顺利不?”
杨一木说:“成了,人家答应我们送多少收多少。大车找了吗?”
“村里只有一辆拖拉机,车斗小,拉不了多少。畜力车倒有两辆,都是马车,没脚力,走不了那么远的路。我联系了一只机帆船,五吨船,平时村里去荡里运蒲用的,现在闲时人家要四十块呢?”方强说道。
按照杨一木想法,找几辆畜力车送过去,人肯定要吃累。有这五吨机帆船,倒是好得不得了,人倒是轻松了。于是笑道:“行。我们夜里十二点钟就走,你抓紧跟人说声,再找四辆板车一起上船,到对头还有一段路,到时用得着。早去早回吧,办完事儿赶紧回来睡一会儿。”
方强刚要走,杨一木又塞了两包烟,让他请开船师傅去大队支书那里开介绍信,又特别交待让他放什么机灵点,不管谁说,就说帮市里水产公司代收的。
生产队挣工分,村里开拖拉机、机帆船的都拿双份,是个肥差,没点关系根本轮不到普通社员,让他开介绍信正合适。
“强啊,陪你杨哥一起吃过饭再去啊?”方强老娘嘴里埋怨着儿子,可看儿子实打实地忙了一天,又心疼了,一边来请杨一木,一边冲着方强后背喊。
“晓得了,回来吃。”方强慌慌忙忙地走了。
香喷喷的大米饭,加上一盆子韭菜炒鸡蛋,一碗烧茨菇,一盆青菜汤,即使城里一般人家晚饭都是稀饭,这待遇也是比较奢侈的。
杨一木也没客套,大不了友情后补。
一三和竹竿回家取衣服,怕夜凉,也回去了。
方强老娘招呼了两声,也没强留。
吃晚饭的时候,杨一木准备借着方兵的小床眯会的愿望破产了,刚放下筷子,后面就有人提着袋子上门了。
“刚在沟里抓的,连家都没回就过来了。”来人一掀口袋,杨一木一瞅,全是小龙虾子,起码六十多斤。
杨一木过完秤,要算钱给他,那人嘿嘿一笑,摆摆手说:“我是西郊那边的,村里几个一起来的,半道又折回去了,怕被抓了说投机倒把,就我一人来了,我现在就追他们过来,到时一起算。”
杨一木笑笑,从南到西,这消息传得挺快啊!
一直折腾到九点钟,才算完事,杨一木根本没时间上床睡一会儿。
院子里的缸啊桶呀澡盆啊,全装满了,索性找了几个袋子装了,也扔到了院前的小河,等后半夜出发的时候再捞出来。
机帆船开到院前小河的时候,杨一木和方强几个已经把扔在河里的袋子都拖出来了,袋子只是半袋子简单扎了口,多了怕闷死,因此口袋比较多。
毕竟二三千斤东西,连方强他爸他老娘都出来帮忙,用麻袋、蛇皮袋整整齐齐将小龙虾装好,码在院门的小河码头上,码得老高。
杨一木和方强合计了一下,来回毕竟也要十一二个小时,家里这边不能停下,就让一三留下继续收,他们三人一起随船去市里。
等上了船,三人都累垮了,累的大踹气,瘫在船上。好在上船了,可以眯了。
三人又做了下分工,轮流休息,每隔半小时就用木桶提水浇在袋子上,给小龙虾一点水分,以防干死。
船开了,沿着河而行,水波荡漾,月色正好,除了机器马达轰鸣声,四周甚是安静,紧赶慢赶到市里码头天也快微微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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