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熙的情况已经缓和很多，她自己接过水来，挥了挥手，表示已经没事了，让未央赶快报警。
下一瞬，忽然天旋地转，她的身体腾空。
是白灏把她抱了起来。
“姜熙。”白灏揽紧了她，很用力，“别担心，不会有事的。”
这话一出来，姜熙的心便往下沉了沉，依稀猜到了什么。
她刚刚余光看到了白灏的动作，也猜出必然是纸条上写了什么，对她不利的事情。
“纸条上写了什么？”姜熙没反抗，顺从地让白灏抱着自己。
然而他一言不发，在剧组众目睽睽之下，直接抱着她离开，途经李导的时候，他说：“帮她请个假，详细的情况，我电话和你说。”
李导和他们熟识，刚刚的变故也是看在眼里的，明白若不是事情紧迫，白灏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，他点了点头：“好。”
白灏把姜熙塞进车里，给她扣好安全带，脸色阴沉地钻进副驾驶，油门直接加到了底，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，冒出根根分明的青筋。
几乎是一路闯红灯。
姜熙没说什么废话，快到医院的时候，她接到了未央的电话。
向来冷静的小姑娘在电话里哭，哭腔太不明显了，要不是她很了解未央，根本就听不出来。
“直接说吧。”姜熙向后一靠，心里的猜测越发分明。
未央喃喃的重复着，不知道是在安慰姜熙，还是在安慰她自己：“不一定的，这种事情有概率，你别太担心。”
“HIV？”姜熙最终还是吐出了这三个字。
未央的哭腔突然就重了几分，哽咽着：“一定会没有事的。”
这时，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。
姜熙这个当事人，比任何人都冷静，她甚至还笑了一下：“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，就别哭了，肯定会没事的。”
她不说还好。
结果未央哭的抽泣声更明显了，瓮声瓮气的：“你们到哪儿了？”
明明都该紧张和害怕的人是姜熙才对，结果还要她反过来安慰她。
“到医院了。”白灏从她的手中将手机抽走，声音淡淡地对未央说，“我先带她去感染科。”
灵犀市没有大的疾控中心，白灏直接带姜熙到了人民医院。
他把电话挂断，俯身打算来抱姜熙，但却被拒绝了。
“我能自己走。”姜熙从车上下来时，顺势捞了白灏车内的鸭舌帽和口罩——时间来不及，做不了更全的准备。
白灏静默地看了她的背影片刻，勾起唇，自嘲的笑了一下。
然后三两步追上她。
今天感染科的人不多，姜熙对医生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之后，医生开了几个常规检查。
“因为你有慢性胃炎，可能存在胃粘膜破损的情况，所以我想给你开阻断剂。”医生的神色很严肃，“然后再给你开几个常规检查。”
可能是觉得她和白灏的表情都太过于严肃，医生又缓了缓语气：“别太担心，通过食物感染HIV的案例是极罕见的，一般情况下，是不太会有问题的。”
姜熙的一颗心稍微往下放了放：“谢谢。”
顺手把药干咽下去了。
“概率小不代表没有，对吗？”从进来之后，就倚着墙，好像恨不得和姜熙半点关系都没有的白灏忽然问。
医生迟疑了片刻，点了点头。
白灏的脸色依旧不太好看，轻嗤一声：“小概率事件落到个人的头上就是百分百的概率事件。”
医生：……
他也是为了调剂一下病患和家属的心情，让他们不至于太沉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