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将协议扫落在地,抬起脚踩在上面,狠狠碾压了几下。
“我受够了你带着各种女人回家厮混,完事后把衣物扔在我的脸上让我清洗。”
我扯开领口,露出锁骨上那道淡疤。
“还记得吗?
因为有别的男人跟我搭讪,你那晚发了疯似的,还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记。”
他的瞳孔猛地一缩,手指无意识攥紧。
“去年除夕,你答应陪我守岁,结果我等到半夜,你却打电话让我去酒店送套。”
我嗓音发哑:“害得我在雪地里等了半小时,高烧三日不退。”
郦州远脸色瞬间煞白,喉结滚动。
“还有那晚…”他猛地站起身,“够了!”
随即,他眼眶通红地抓住我的手腕:“你一直都想离开是不是?”
“你跟他们都一样对吗?
不在乎我,想要抛下我,对不对?”
猩红的眼底映着我冷漠的脸。
“是。”
我甩开他的手,“每次闻到你身上不同的香水味,都让我恶心到想吐。”
“知道为什么你爸妈不要你吗?”
我注视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。
“因为你就像条疯狗,只会咬在乎你的人。”
这句话像刀子般捅进他最痛的伤口。
郦州远的脸色瞬间惨白,整个人晃了晃。
头一回,他的自尊被人踩在脚下。
声音里带着恼羞成怒的颤抖,“宁微,你以为自己是谁?”
“这三年,你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。”
耳光声清脆地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说完了?”
我甩了甩发麻的手掌,“你除了挟恩图报,还会什么?”
郦州远气得嘴角抽动了一下,倏然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,肩膀故作轻松地耸了耸。
“你走啊,反正我郦州远不缺女人!”
声音刻意拔高,故作逞强。
那笑容太僵硬,连眼角都没牵动。
我抬眸看他,字字诛心。
“是啊,那些只为嫁入豪门,但根本不爱你的女人,可真是太多了。”
“从十八线小明星到名媛千金,里头可有不少偷偷问我,能不能多给二十万封口费呢!”
郦州远懒散寡淡的眼眸陡然暗沉,脸色难看到吓人。
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。
巴黎的温度舒适,我坐在街角的咖啡厅,看着鸽子扑棱棱飞过铁塔。
那三年,我几乎忘了怎么真心笑。
旅途中的细微知觉,像退潮后渐渐露出的礁石,一块块拼回了我原本的模样。
一个月后,姐姐的电话在凌晨三点响起。
“小微,郦州远在找你。”
姐姐的声音充满担忧。
“他这一个月把董事会元老全部架空了。”
我握紧手机,听见那头传来新闻背景音。
郦氏集团今日宣布收购LVMH旗下珠宝代工厂。
惊得我张大了嘴巴。
虽然我早知道他表面纨绔,实际能力不俗,但短短一个月就能掌控集团大权,甚至伸手到珠宝行业抢客户,截资源。
这还是那个曾经连财务报表都懒得看的纨绔吗?
“他每天只睡三小时,拼了命似的。
上周把我们最大供应商全撬走了。”
一阵键盘敲击声。
“刚收到邮件,我们的专柜明天全部清退。”
背景里突然传来助理惊呼。
“宁总!
郦氏刚刚买断了南非那批粉钻。”
电话那头死寂几秒。
只听姐姐深吸一口气,“他这个疯子,给我发了条消息,要求明天必须见到你,否则他不会收手。”
“别回来!”
姐姐突然提高声调,“公司没了就没了,我绝不再让你受委屈。”
我闭了闭眼:“那是爸妈用命换来的基业,怎么能毁在我们手上?
不过是见一面,我明天就回去。”
quot;可是......quot;姐姐欲言又止,最终只挤出一句,“你要小心,现在的郦州远,就是条疯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