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为何,第二日一大早,又问了府里的丫鬟,我可有为他准备生辰礼?
可有为他备下冬衣,在得到一次次否定后。
气得拂袖而去。
看他吹鼻子瞪眼的模样,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我却觉得好笑,他跟白月光眉来眼去,私相授受。
说我没有容人雅量,给了我休书,还要怪我没有给他置办物件。
我看到他虎口上那排牙印陷入沉思,当初那个坚毅果敢的少年怎会变成这般模样?
晋渊自觉陪着李长乐去给婆母敬茶。
一见到李长乐,伯母的笑脸就没有收过。
连头发丝都写满了高兴,一个劲的夸赞公主,貌美贤淑,端庄得体,不像我这个市井泼妇。
李长乐也气色红润,体态丰腴,哪有半点将死之人的枯槁。
看到李长乐不经意露出的痕迹,还有递上来的白帕,婆母满眼欣慰叮嘱他们给睿儿再添个弟弟妹妹。
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体己话,不知怎么的又扯到我身上。
满脸怨恨,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一般。
“仗着是睿儿的亲娘,对他是百般限制,不让他吃饱也不让他多穿,小小年纪天天给他熬汤煎药,都要把人给逼成药罐子了。”
“她自己不调养好身子,来祸害我谢家儿孙。
害得我宝贝孙儿无端受折磨,更是不许我儿纳妾,唉。”
我怀睿儿的时候,为了救婆母被毒蛇咬伤。
神医当时建议我弃了这胎,不然恐怕生下来先天不足,是婆母担心谢家子嗣单薄,苦口婆心劝我生下。
当初信誓旦旦跟我保证,晋渊永不纳妾让我安心,如今倒是成了我戕害她的儿孙。
我指着婆母大声反驳,却发现人鬼殊途,我说什么他们再也听不到了。
婆母又阴阳怪气说了好一会儿,但晋渊始终心不在焉。
索性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上。
“这是库房的钥匙,如今嫁进来,这府里的事就交给你做主了。”
“这些交给你啊,婆母才能放心,不会不要紧慢慢学,哪有人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晋渊冷声打断。
“不可,这么多年都是韫之掌管,你让她回来之后如何自处?”
一把将钥匙夺回收好。
李长乐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,马上露出一个体贴的笑。
“是啊,婆母,渊哥哥说的有理。
姐姐执掌中馈多年,贸然收走姐姐难免多想。”
作势就要挽着晋渊的手,可晋渊直接当着众人的甩手离开。
“渊哥哥,你等等我。”
“婆母也是好心,你别怪她,婆母定是担心姐姐忙不过来,想要我帮忙……”李长乐迈着小碎步艰难跟随,男人却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。
“月儿,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,等办完你的丧事后,我就亲自去接韫之回来。”
晋渊神色淡漠,指节因为用力有些泛白。
“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,我的妻子永远只有韫之一人。”
李长乐瞪大眼睛,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,但还在努力争取。
“渊哥哥,可是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,你怎能如此负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