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晚裴慕衍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危!我冒充疯批权臣的青梅穿帮了结局+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涵羽清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因存在竞争,他们的关系很微妙,似敌非敌,似友又非友。裴慕衍继续追问:“为何要害人?”丘绍没回答,突然伸手正了正衣襟,又摘下了幞头,抹平了额前的一缕白发,像是去见重要的人,刻意打扮了一番。“裴大人,能否随我去处地方?”——半炷香后。伴随“吱呀”一声,暗阁的门被打开,通往地道的路口,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前。丘绍手举火把走在最前面引路,众人紧随其后。林晚一个人留在外头害怕,也悄悄跟了进去。越往里面走越黑,靠着微弱的火光,勉强能瞧见前面的路。整个地道约有数十米,一排排由青石铺成的台阶蜿蜒而下,一直通到了最深处。“到了。”丘绍驻足,突然开了口。在众人的注视下,一道深褐色、略显斑驳的木门缓缓映入眼帘。丘绍深吸一口气,解开了木门上的锁扣,轻轻一推。...
《危!我冒充疯批权臣的青梅穿帮了结局+番外》精彩片段
因存在竞争,他们的关系很微妙,似敌非敌,似友又非友。
裴慕衍继续追问:“为何要害人?”
丘绍没回答,突然伸手正了正衣襟,又摘下了幞头,抹平了额前的一缕白发,像是去见重要的人,刻意打扮了一番。
“裴大人,能否随我去处地方?”
——
半炷香后。
伴随“吱呀”一声,暗阁的门被打开,通往地道的路口,就这样呈现在众人眼前。
丘绍手举火把走在最前面引路,众人紧随其后。
林晚一个人留在外头害怕,也悄悄跟了进去。
越往里面走越黑,靠着微弱的火光,勉强能瞧见前面的路。
整个地道约有数十米,一排排由青石铺成的台阶蜿蜒而下,一直通到了最深处。
“到了。”
丘绍驻足,突然开了口。
在众人的注视下,一道深褐色、略显斑驳的木门缓缓映入眼帘。
丘绍深吸一口气,解开了木门上的锁扣,轻轻一推。
刹那间,一股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腐烂恶臭,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,瞬间充斥了整个地道。
即便是站在末尾的林晚,也嗅到了这股刺鼻的异味。她脸色骤变,眉头紧皱,下意识地抬起衣袖紧紧捂住自己的口鼻。
走进房间。
正中,放着一具棺材。
棺材的门半打开,隐约可以瞧见里面躺着一名女子。
那股腐烂恶臭的味道便是从这里面传出的,显然已经去世了有段时日。
丘绍望着那具女尸,眼中有泪光闪烁,
“这是我女儿,丘兰。一个半月前,她在登山途中,不幸坠崖身亡。我痛失爱女后,始终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四处打听能起死回生的名丹妙药。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,让我寻到了闽南的巫蛊之术。”
“按照那蛊书记载,只要集齐七名少女的心头之血,便能救活我女儿!我信以为真,当真如此做了……”
裴慕衍微微皱眉,“你在开封府多年,侦破奇案无数,哪里不知这些都是蛊惑人心的妖术?”
丘绍叹气一声,反问:“裴大人,你有过女儿吗?”
裴慕衍不语,他当然没有。
“所以你并不能理解,作为一个父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离去,是怎样的感受……”
说到此处,丘绍空洞无神的眼里落下两行泪。
“我年过三十才得一女,家妻早逝,我又未娶续弦,阿兰便是我一手带大的。我看着她呱呱落地,从牙牙学语再到蹒跚学步,岁月流转,当初我抱在怀里的婴孩,就这么长大了。”
“时隔多年我依稀记得,那时候的阿兰才两岁,她先前一直学不会说话,却在某个清晨唤了我一声爹爹。那时,家妻刚刚病逝,我仕途不畅,整个人跌入了谷底之中,甚至有了自寻短见的念头。却被这一声“爹爹”又唤了回来……”
“我想,我不能死,我还有阿兰。我要陪着她长大,看着她找到值得托付终身之人,如此我才能放心离去。后来我仕途越来越顺畅,也越来越忙,陪阿兰的时间自然变少。”
“后来,我心中有愧,曾允诺过了冬就陪阿兰去南洋,看她从未见过的大海,可如今,春天还未到,却是阴阳两隔,生死茫茫。”
说到此处,丘绍静静地盯着那口棺材,愈发哽咽,“阿兰,是爹没用,是爹没有保护好你……”
“救女心切,也不是你能够害人的理由!”裴慕衍冷声开口。
丘绍仰头缓了缓,深吸一口气将泪水止住,“是我一时鬼迷心窍,现在想想,那些巫蛊之术不过是哄人的骗术。只可惜事已至此,后悔也晚了。”
马车停靠在路边。
蔡坤斜靠在车壁,盯着不远处的两道身影,惊得瞪圆了眼珠子。
大人什么情况?追过来的时候说杀了以绝后患,这会儿将人给带回来了。
莫不是瞧那林氏生得好看,所以动了恻隐之心?!
妈呀,千年的老孔雀开屏了?!
这番心里话,蔡坤一憋就憋了一路。
直到林晚被下人接回了府,马车只剩下他和裴慕衍。
他才问出口。
“大人,您是......打算将她留着?”
那女子来路不明就算了,手里还捏着大人杀了周桩的把柄,怎么说也是个隐患。
“嗯。”
蔡坤意外地张大了嘴,想问又不敢问原因。
裴慕衍却是岔开了话题,“供出什么了吗?”
“正如大人猜测的那般,那人是开封府的,我去的时候,他只剩一口气吊着,什么也不愿说,拔刀自戕了。”
说到此处,蔡坤叹气一声,“真是可惜,原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,却让那林氏搅了计划。只怕此事会引起他们的警觉,再想抓个现行,难了。”
“别急,还有机会。”裴慕衍淡淡道。
敢派人盯梢国公府,一路尾随到医馆。
如此冒险行事,看来,他手中的人,对他们来说很重要。
听到裴慕衍这样说,蔡坤才算松了口气。
原来大人留着林氏是还有用处,他还以为大人真看上她了呢。
“可是大人,那林氏来路不明,又捏着您的把柄,您可要防着些才是。”蔡坤好心提醒了一句。
裴慕衍弯唇,“自己人,需要防什么?”
蔡坤瞠目结舌。
自、自己人?!这么快就生米煮成熟饭了!
那他得准备份子钱了……
“乱想什么?”
裴慕衍瞪了过去,骂一句,“笨!”
“你说,我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?”
蔡坤脱口而出,“她瞧见你杀了周桩。”
刚说完,他便反应过来,讪讪问道:“大人,莫非林氏误以为开封府那人,是她杀死的?”
裴慕衍:“嗯,我还答应要帮她处理尸体。”
妙!
这一招实在是妙!
若是大人和林氏互相捏着把柄在手中,保准谁也不会泄露出去半分。
当真是自己人了!
比算计,谁能有大人心思缜密。
“大人,您太厉害了。”
蔡坤投去崇拜的目光,就差没拍手叫好了。
裴慕衍黑着脸,将“是你太蠢”四个字咽了下去,撩袍出了马车。
——
三日后。
晌午的阳光落在枝头,融化了积雪。
院里的梅花开的正旺,沁人的香气越过窗棂,钻入了房间。
林晚正在小憩,嗅着香味儿,打了个喷嚏。
她之前染上了风寒,又在雪地里挨了冻,病了三日才痊愈。
脚上的伤虽结了痂,落地还是有些痛。
这时,翠桃端来了药桶,“姑娘,府医说您用这个水泡脚,有利于伤口恢复。”
这府医怕不是个庸医吧?
伤口沾了水容易感染,这都不知。
“不用了,谢谢。”林晚婉拒。
拒绝的话说者无意,听者却有心了。
翠桃将端着的木桶轻轻放下,低着脑袋嗫嚅了半天也没开口。
林晚眼神扫向她,“你有事?”
“姑、姑娘,您是不是生我气了?”
那日,林晚遇险,翠桃却能毫发无损,先她一步回了国公府。
傻子都能猜到她是谁的人。
“呵,好在我命大,不然我连生气的机会都没有了。”
林晚故意拉着脸摆谱,说的话也是阴阳怪气。
她压根没生气,她寄住在国公府本就是外人,若翠桃是裴慕衍的人,倒也不奇怪。
“姑娘!是奴婢对不住您!奴婢也是身不由己!”
没想到翠桃这傻丫头当了真,“扑通”跪地不说,还哭了出来。
“奴婢的父亲好赌成性,欠了一屁股债,追债的都堵到家门口了,说再不还钱,就杀了奴婢全家。奴婢实在没法子,上回去见二公子,除了求您的事,也求了奴婢自己的事。”
“二公子心地善良,听完奴婢的遭遇后,给了奴婢二十两银子还债。但需要奴婢帮他办件事情……”
林晚:“将我引到那个医馆?”
翠桃点头。
“怪不得当时在门外,你会说这地儿瘆得慌,原来是你早知道有问题,良心发现提醒我的?”
翠桃跪着,面色苍白,没点头也没摇头,算是默认了。
“姑娘,您就原谅奴婢这一回吧,奴婢再也找不到比伺候您更好的差事了。”
得了吧,你快把我伺候到阴间去了。
按照林晚的脾气,她恨不得一脚将翠桃踹老远。可若真赶走了她,裴慕衍还是会安插别的眼线。
倒不如省省事。
“留下你可以,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听到有回旋的余地,翠桃使劲点头,“姑娘您尽管吩咐!奴婢一定照做。”
“不准再说裴世子心善!”
翠桃:……
“林姑娘可在?”
府里的管事刘妈在屋外唤了一声。
“什么事?”
翠桃眼疾手快,起身开了门。
就见刘妈满脸堆砌着笑,“前几日落了雪,趁着今儿个天气好,夫人在院里办了喜雪宴,请你家姑娘也过去一趟。”
豪贵之家,遇雪即开筵。
他们会在院中大摆宴席,邀亲朋好友吃茶饮酒,赏雪作诗。
像晋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大户,自然也不例外。
依着林晚的身份,她是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宴会,可她偏偏披着远房表亲的皮,若是不去,反倒惹人起疑。
“稍等片刻,我一会儿就来。”
——
一炷香后。
林晚稍稍打扮了一番,又在鞋底垫了层厚絮,她脚伤未愈,这样行走起来会减少些痛感。
宴席摆设在依水而建的水榭间。
因积雪还未完全消融,为避免打滑,通往水榭的游廊铺上了厚厚的地毯。
林晚小心翼翼地踏着地毯,穿过长廊,跟着婆子找到了她的座位。
正要坐下,却见不远处招呼着宾客的容安县主朝她招手。
她的身旁还站着位年轻的男子。
白素将头缩在裴渊怀里,声音透着些委屈,“明日是老夫人的寿宴,妾知自己身份低微,连个良妾都算不上,自然不能参加老夫人的寿宴。”
原来是这事。
裴渊叹气一声,“素素,这些年委屈你了,等老夫人寿宴一过,趁着她高兴,我便提了此事,将你纳为良妾。”
白素落了泪,哽咽道:“老爷,这么多年了,妾何曾在意过名分,您要是给妾名分,夫人那头又要不高兴了。”
“哼,我还管她?”裴渊冷哼了一声,“素素,你就是太心善,总是为别人考虑,最后苦了自己。”
白素眼里的泪越聚越多,直接打湿了裴渊的衣领,“老爷,妾只要能与您长相厮守便已知足,哪怕受了委屈,妾也不在意。”
裴渊搂紧了白素,感动不已:今世他何德何,能拥有如此爱他的女人,此生无憾!
白素嗅到他胳肢窝的汗臭味,差点窒息:老东西,若不是看你家财万贯,我会伺候你?是图你年纪大,还是图你不爱洗澡啊?
她憋了口气,悄悄往外挪了一点,待呼吸到新鲜空气,方才继续道:“如今舒月芳龄十七,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,可妾这身份,叫她如何寻个好人家?”
裴渊闻言,又叹气一声,“舒月这丫头,是咱家几个女儿中最出众的。慕容脾气同她娘一样,太倔,不懂得退让。鹤兰又太内向了些。只有舒月知进退明事理,心胸宽广,受了委屈从不和她几个姐妹计较……”
一提到裴舒月,裴渊就像打开了话匣子般,全是对她的称赞。
白素心里听得暖烘烘的,倒也忘了裴渊身上的汗臭味,又贴了上去。
“舒月再好也只是个庶出,就连自己心悦的郎君,都不敢多瞧一眼。”
裴渊吃了一惊,“舒月有心上人了?”
白素点头,“是的。”
“哪家公子?”
见终于聊到了正题,白素勾了勾唇角,缓缓答:“就是刘家的四公子。”
“你说的可是长远侯府的刘四郎?”
“嗯,正是。”
裴渊面露为难之色,“素素,你可知刘四郎家世显赫,是长远侯的嫡次子,同我们国公府算是门当户对。母亲也瞧上了他们家,打算在寿宴撮合刘四郎与慕容呢。”
这件事,白素她当然知晓,什么舒月瞧上了刘四郎都是她胡诌的,不过是她们母女串通一气,想抢走裴慕容的婚事,攀上高门。
她装作毫不知情,开口:“老爷,妾不知还有此事。明日,妾定然要好好训斥舒月,叫她断了不该有的念头,千万别坏了妹妹的好事。”
裴渊却有些犹豫,过了许久问道:“咱们舒月……当真喜欢那刘家四郎?”
“当真。”白素在她怀里重重点头。
“既是如此,我这当爹的哪里舍得舒月难过。好在刘家还有个嫡长子,自古以来都是长子承业,若想促成舒月同四郎的婚事,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。”
听见这话,白素的眼睛逐渐放光,“老爷,妾就知道您最疼舒月了!”
目的达成,她迅速钻到了被窝里,隔着厚厚的棉絮,听见她闷沉沉的声音,“妾这就好好服侍您。”
裴渊则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。
“……”
翌日。
筹备了数十日的寿宴,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正式开始。
老夫人上台致完了辞,才瞧见裴渊姗姗来迟,她立马攒了些火气走下了台。
今日是她六十大寿,儿媳妇倒是一大早操持宴席,忙里忙外。反观她儿子呢,到现在才来,也不怕人家瞧了笑话!
裴慕衍又问:“那张牛皮纸,是你落在周府的?”
丘绍承认,“是我。”
“青阳县五条人命,也是我指使周桩去谋害的。”
认罪如此之快,倒是令裴慕衍有些意外。
他稍稍拧眉,“来人,将丘绍缉拿归案!”
“请等一等。”
丘绍望向了裴慕衍,语气恳切,“罪臣丘绍,还有个不情之请,望裴大人成全。”
裴慕衍:“说。”
“恳请裴大人将我的尸首同妻女葬于一处,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。”
“好。”
丘绍思索了片刻,又说:“除此之外,我家中还有位年过古稀之年的老母亲,此事她并不知情,望裴大人不要牵连于她。”
裴慕衍点头,“放心,我绝不会让无辜之人卷进来……”
他话语刚落,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人,手持匕首,冲着他的方向冲去。
林晚眼尖,一眼就看出那是方才刺自己的那把。
又想拿假匕首吓人?
既是如此,轮到她表现的机会到了!美女救英雄的戏码等待她上演!
“慕哥哥,小心!”
她三步并成两步,快速冲到裴慕衍身后,挡在了他面前。
眼睁睁瞧着利刃刺破了她的衣服,深深扎入了血肉之中。
“啊——”
林晚痛的尖叫出声。
靠,这把刀是真的!
林晚的右肩几乎被刺穿,钻心的疼痛令她浑身颤抖,双脚开始发软无力,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……
好在,一只温热的大掌从身后拖住了她,才勉强站定,“没事吧?”
狗东西,能没事吗?没看到她的肩膀差点被刺穿了?!
“慕哥哥,我没事,刚刚那人没伤到你吧?”
肩膀处的血窟窿直往外面冒血,她还能保持镇定,说出关心裴慕衍的话,她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!
“蔡坤,先护着她。”
裴慕衍的语调明显比往常高了几分,他将林晚轻轻推给了蔡坤,而后腾空而起,跨上台阶,追上方才的刺客,一脚将他踹飞。
那刺客倒地后撞上了青石,口中喷出一大口血,断断续续开口:“丘、丘大人,救我……”
裴慕衍回眸睨着丘绍,“你这是何意,难不成想杀我?”
丘绍一脸错愕,张了张嘴又将话憋了回去,似有难言之隐。
“不说话便是默认了!”
裴慕衍冷哼一声,拔出腰间的利剑,刺了过去……刀光剑影间,那刺客的头颅被他斩下,顿时血溅了一地。
林晚由蔡坤扶着,坐于石阶上休息,刚缓过来了些,不料一个不明之物从天而降,砸落于脚下。
她俯身定睛一瞧,顿时吓得面色煞白。
那是颗残缺的人头,脑袋被削去了一大半,脖子上挂着一圈碎肉,血管裹着脑浆拖拽在地,而那双眼睛到死都睁着,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。
林晚两眼一翻,吓晕了过去。
迷迷糊糊中,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开始腾空,似乎有人将她抱了起来……
“受这点伤,就晕了?”
这声音除了裴慕衍没其他人了。
林晚气得够呛,恨不得立马睁开眼咬他一口:老娘替你挡了一刀,你不感谢就算了,还在这吐槽?!
你杀人手法如此变态残暴,是个人都要被吓死!
……
——
等她再次清醒,人躺在了府医院里。
“哎哟我的祖宗,你可算醒了。”
林晚睁开眼,对上了张少白的一头银丝,他正给她清理着伤口。
好在她伤在了右肩,要不然肯定会大喊一声,非礼勿视!
“我昏迷了几日?”
张少白擦着药的手一顿,“昨天下午,裴二郎将你带回来的。”
林晚微微皱眉,那她只昏迷了一日,可伤口处仅微微有些疼痛,就像恢复了好几日一般……
那男子约莫二十出头,身姿修长,容貌清隽。身上所着的月白色细花纹底锦服,衬着气质温文儒雅。
“林丫头。”
容安县主亲昵地唤了林晚一声,显得与她多熟悉似的。
林晚有些不明所以,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。
容安县主笑着望向她:“林丫头,这是我表姑家的儿子谢轩,今年二十有一。别瞧着他年龄小,如今在朝中可担任要职,前途敞亮的很。”
她说完,又望向谢轩,“阿轩,这就是我同你说的林丫头。”
林晚明白了:容安县主这是乱点鸳鸯谱呢!
寄人篱下,做事得有分寸。她自然不能驳了她的好意,只得微微颔首,礼貌唤了声,“见过谢大哥。”
“傻丫头,差辈了,论辈分你得唤他一声小叔叔。”
容安县主笑着打趣。
林晚:......
叔从天降。
她清了清嗓子,温声唤了句,“小叔叔好。”
谢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少女生得极美,声音温软可人。不知是不是巧合,她今日所着的白色披风也是细花纹底,倒是同自己这一身撞款了。
“林……林姑娘好。”
贸然喊第一次见面的人大侄女,有些怪异,谢轩犹豫再三,还是喊了人家姑娘。
“你们慢慢聊,我去前头招呼其他宾客了。”
容安县主说完,脚底似抹油一般,走得飞快,去了水榭另一头。
廊间只余林晚和谢轩二人。
县主的心思,林晚明白的很。她这是担心自己勾搭他的儿子,急着将自己推出去。
不过,林晚对这姓谢的压根没什么兴趣。
小说里提都没提过的人,甚至连她这个炮灰都不如,根本没了解的必要。
但二人就这么呆杵着,难免有些尴尬,容安县主又时不时往这头打量。
林晚没法子,只得打破沉默,率先找了话题:“听闻小叔叔已在朝中担任要职,可否冒昧问一句,是何职位?”
谢轩谦逊一笑,“要职谈不上,只在户部混了个员外郎。”
户部员外郎?
林晚心里暗暗盘算。
她现在虽寄住在国公府,但并未脱籍。若以后想要离开,脱了这贱籍的身份,还得去户部走关系才是。
谢轩不就是个现成的关系户?
人就是这么现实。
她见谢轩有用,声音软甜了几分,还冲他莞尔一笑。
“小叔叔谦虚了。”
说话间,恰逢屋檐上的积雪消融,雪化成了水珠滚落,滴在谢轩的肩头。
林晚瞧见,从袖中抽了块帕子,讨好似地递过去,“小叔叔,给。”
谢轩接过,脸颊有些泛红,“多谢林姑娘。”
待擦净肩头的水珠,他本想将帕子还回,手伸了一半又缩了回去。
“帕子脏了,改日待我洗净,再还给林姑娘。”
林晚“噗嗤”笑出了声,“区区一块帕子,不足挂齿,送给小叔叔便是!”
听了这话,谢轩的脸更红了。
她可知晓,女子送男子帕子意味着什么?
“这......不大合适。”
瞧着面前的男子吞吞吐吐,面色绯红,林晚愈发想笑。
鱼儿有很多种。
有裴慕衍那样难钓的,自然也不乏谢轩这般好钓的。
“小叔叔若真想还我,改日空闲了找我便是。”
简短一句话,已经约定好下回见面。
“好。”
单应下这一字,谢轩的心间狂跳了几分。
他将帕子叠的方方正正放入了袖口中,余光定格在林晚的侧颜,竟舍不得移开。
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
何况是她这么美的。
他读了万卷圣贤书,却还是个俗人。
廊间,日光下。
俊男俏女并肩而立,溶于身后的雪景之中,美得好似一幅画卷。
“姑娘,您瞧那边。”
苏陶陶姗姗来迟,顺着柳儿手指的方向望去,正好瞧见林晚同一年轻男子相聊甚欢。
那男子她也认识,是谢家三郎,谢轩。
谢家是商贾之户,论门第不及晋国公府的千分之一,但与寻常百姓家相比,大抵又好了许多。
若谢家三郎与林妹妹相配,还得算林妹妹高攀了才是。
所以……姨母这是急着将林妹妹打发去别处?
她心里顿时一慌,可不能因为这谢二郎叫自己的算盘落了空。
四周观望了一圈,问道:“二哥哥怎么还没来?”
柳儿瞧见自家姑娘急红了眼,有些不明所以,“姑娘,二公子在书院呢,怕是不来了。”
苏陶陶差点忘了,二哥哥这人不喜热闹,平日里鲜少参加宴席。
这可如何是好。
“你去书院寻二哥哥来宴席,就说是我有急事相告。”
柳儿面露难色,“姑娘……奴婢只怕是请不来二公子。”
她虽没明说,苏陶陶也知晓她的意思。
平日里,自己同二哥哥话都说不上两句,又怎会因为自己有急事,他便前来赴宴……
她咬咬唇,又道:“你去试试吧,指不定就来了呢。”
柳儿没法子,只能照办。
——
书院。
裴慕衍正翻看着一张泛黄的牛皮纸,上头雕刻着许多图案,以及难以辨别的文字。
“听说裴二公子找我?”
来人是府医张少白。
他撩开厚重的门帘,嘴里叼着根药草,吊儿郎当地迈了进来。
容貌英俊带有一丝痞气,就是那一头白发着实有些碍眼。
算是人如其名,少白、少白,少年白了头。
他走至裴慕衍跟前,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皮纸,笑脸吟吟地开口:“新发现的?”
手中皮纸被抢,裴慕衍并未恼羞成怒,反倒接了他的话,“前几日在周府搜罗到的。”
张少白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,“还真如你先前所猜测的那般,这是闽南的巫蛊之术。”
裴慕衍眉眼一挑,“你能看懂?”
张少白吐了嘴里的药草,将牛皮纸举过头顶,左瞧瞧,右瞧瞧,眉头紧皱,故作玄虚地开口:
“这张牛皮纸至少保存了上百年,算是个老古董。平常人兴许瞧不出个所以然,但于我而言没啥问题。”
“只可惜......有些文字和图案磨损了,所以......”
“我也瞧不懂。”
裴慕衍:......
他一个刀人的眼神飞了过去,夺回了那张牛皮纸。
张少白大为受伤,委屈巴巴道:“二郎,干嘛那样看我,方才我刚被你的远房表妹伤透了心,这会儿你又拿刀子戳我。”
裴慕衍被他恶心得不行,抓了重点反问,“远房表妹?”
张少白点头,“就那个生得比西施还好看的美人儿。”
裴慕衍白他一眼,“你见过西施?”
张少白憨笑,“打个比方而已,你这人就是没情趣!”
似懒得听他胡扯,裴慕衍直接问:“她怎么你了?”
呦,还好奇上了。
还是第一回瞅见,裴慕衍对哪个姑娘如此好奇。
这两人铁定有猫腻。
“昨日瞧见她脚受了伤,我好心配了一副药给她,结果人家不领情就算了,还说我是庸医来着。”
一炷香前,翠桃将那桶没泡过的药水倒在了后院,正好被张少白瞧见,也听到了翠桃吐槽自己是庸医的话。
仆随正主,翠桃绝不会无缘无故如此,必定是那林氏女子嫌弃自己的医术。
裴慕衍唇角上扬,“她眼光还挺准。”
张少白:你礼貌吗?!
他刚想出言反驳,却听得外头传来一道声音。
“二公子可在,苏姑娘有急事,唤您去水榭一趟。”
裴慕衍给张少白递了眼色,“你去回了她,就说我有事,暂时走不开。”
张少白饶有兴味地“啧啧”了两声,一脸坏笑的看着裴慕衍,
“你确定不去?我刚刚可瞧见你那远房表妹,同一位男子相聊甚欢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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